锐地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一掌长,深可见骨的刀伤。 伤口顿时血流不止,和汗水一道浸湿了少年的衣裳。 越来越多皇城司的人听见打斗的动静赶了过来,除去之前解决的那四人,还有八人之多。这些人将魏枕风团团围住,脸上是一模一样的,恨之入骨的神色。 “是魏狗!” “魏枕风你也有今日!” “杀了魏狗,为我西夏祭天!”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这里有水!” 此话一出,一半的人都像饿死鬼投胎一般冲了过去。陈斌和少年一边拉人,一边大喊:“不能喝,水里有毒!” 一些还算清醒的人停了下来,还有一些怎么拦都拦不住,叫嚣着宁愿被毒死也不能渴死,陈斌别无他法,只好对兄弟出手,先把人制住再说。 “是魏狗下的毒?” “杀了他,咱们喝他的血也能走回去!”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时,那个挟持着赵眠的人终于发话了:“安静。”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目光汇聚在男人身上。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这些人的首领。 男人手中的刀横在赵眠脖颈间,眼睛却紧盯着魏枕风不放:“两年未见,小王爷长大了不少。我算算,今年应该十八了?” “萧大人,本王给你介绍一下。”魏枕风一条手臂鲜血直流,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手心里全是汗,嘴角却依旧带着笑,“这位便是顾太傅的内侄,顾烧灯。” 赵眠看着魏枕风的手臂,诧愕了须臾,忽然转向陈斌,冷冷剐了他一眼。 顾烧灯低声轻叹:“才十八啊。” 顾烧灯看上去不到四十,眉眼间与顾如璋有几分相似,但没有顾如璋的温润娴雅,只有历尽沧桑的深沉持重。他是在场中人唯一没有将对魏枕风的恨意和怒火表现出来的一个,言语间几乎称得上客气:“井水究竟有没有毒,请小王爷一试便知。” 少年闻言,赶紧跑到井边打了瓢水,想要灌进魏枕风嘴里。魏枕风道:“有劳,本王自己可以喝。” 说着,便接过水瓢一饮而尽。 众人见魏枕风喝得这么痛快,纷纷迫不及待地要去喝水,却被顾烧灯命令道:“再等会儿。” 血流得太多了,魏枕风脸上的血色也在渐渐消退:“等着也是无聊,顾大人不如和本王谈笔交易?” 陈斌耳边警铃大作:“大人,魏狗阴险狡诈至极,咱们千万别听他的,小心上当!” “无妨。”顾烧灯道,“小王爷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魏枕风看向赵眠,发现赵眠一直盯着他的伤口在看,他当即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伤口:“一人换一人,如何?” 顾烧灯想了想,道:“继续说。” 魏枕风道:“你放了萧大人,本王送你一件大礼。” 顾烧灯和魏枕风说话间,焦躁的情绪在两日没喝水的人群中蔓延开。除了少数的几人,其他人都渴红了眼,不停地狂咽口水。 顾烧灯问:“小王爷口中的大礼,是指霍康胜么。” 魏枕风哂道:“霍康胜何许人也,哪配得上和萧大人交换。” “那小王爷的大礼是?” “大人的亲叔父,顾如璋顾太傅。” 顾烧灯常年沉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其他人也是一愣。少年更是一听到顾如璋的名字就红了眼眶:“太傅真的在你手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陈斌:“魏狗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虚张声势!大人万万不可被他迷惑啊!” 顾烧灯睇了赵眠一眼,问:“王爷就这么看重这位萧大人?” 魏枕风一笑:“萧大人长得美,本王喜欢他。” 赵眠在衣袖上悄然握紧掌心。 魏枕风……又在狗叫什么,找理由也不找个好点的,喜欢他就只能因为他长得美么。 顾烧灯缓声道:“我虽与小王爷不过数面之缘,亦知王爷不是沉迷美色之人。这位萧大人,恐怕不仅仅是南靖使臣那么简单罢。” 赵眠镇定道:“怎么,陆太后没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 顾烧灯淡道:“萧大人为何会在此时提及东陵太后?” 赵眠便知自己套话的意图被识破了,不愧是顾如璋的侄子。 魏枕风开口道:“大人就说同不同意这笔交易罢。你放了萧大人,带着本王回盛京负雪楼,自然就能见到你的亲叔父了。” 明知魏枕风居心险恶,狼子野心,可他抛出的诱饵实在太诱人了,即便是理智如顾烧灯,都不得不为之心动。 那可是国士无双的顾太傅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