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前夕,瓶子终于带着他拿到的东西回到了张家宅子。 那些死也不肯向顾陵透露半分消息的狗东西们将他带到了张家禁地里,虽然这个禁地顾陵已经逛了不止一次,但什么也没发现——不排除是有她看不出来的隐藏机关,毕竟没有系统外挂的她就是个机关废物。 顾陵真的是一忍再忍,实在忍无可忍了,大过年的手里拎着骨刃,眼神凶狠的一脚踹开了禁地的大门,咬牙切齿的说自己今天就要血洗张家禁地。 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禁地里只剩下了瓶子一个活着的人——那些狗东西们的脸上都带着释然或是解脱的笑纷纷自戕在了禁地里。 看样子还是当着瓶子的面。 顾陵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捂住瓶子的眼睛,下意识的还把他当做曾经那个泗州古城中被养父当做工具的可怜孩子。 瓶子只是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划过顾陵的手心,有些痒,但顾陵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这些尸体缺失的右手上。 “……你悄悄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对他们积怨已久。”顾陵放缓了语气,生怕刺激到人,“只剁右手有点奇怪,要不我们干脆分尸吧。” “……” 沉默了一瞬,瓶子无语的推开了她的手,指了指一旁堆着的木盒子,“这是张家人的归宿。” 顾陵看了看那不过成人手掌大的木盒子,又看了看地上那些还安详躺着的尸体,沉默了一下:“我知道张家现在很困难,但应该不至于连火化全尸或者就地安葬的钱都没有了吧?” “实在是没有的话,我可以友情帮忙。”说着顾陵双指间就夹着两张符纸,“生态环保葬听说过没有,风吹骨灰扬,无烟无污染。” “……” 即使知道顾陵是个挺离谱一人,但这一刻瓶子还是为她刷新了下线的离谱感到了些许窒息。 “张家规则森严,他们违背了族规。”瓶子拦住了顾陵下一秒就真要生火的手,表情严肃,“这是他们所接受的私刑。” “嘶……”顾陵看起来像是被私刑这个词吓了一跳,龇着牙感叹,“看来我之前确实太为难他们了。” 但是话头一转又说道:“既然刑罚都已经实施过了,那就仔细展开说说?毕竟也不能把他们拉起来再死一回了。” 瓶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好像透过她在看其他什么东西。 “我要出去一趟。” “嗯?大过年的去哪?” “张家古楼。” —————————— 张家在某些方面格外开明,开明到外家要带着大量财产跑了都没人管。 当然也可能是无心无力去管了。 但张家同样的又在某些方面格外的阴暗和诡异——基本每一个张家人死后都要由族长送入张家古楼中安葬,如若距离太远等不可抗力因素,则会被切下练有发丘指的手由族长带入古楼里安置。 “你现在就是族长了?” “还不是。”瓶子拿出了一个有着人半个头大的青铜铃铛,“他们也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只告诉我那些答案都在张家古楼里。” 顾陵好奇的上手摸了摸这与之前所见相比有些格外大的青铜铃:“这就是那些人所要找的信物?” 瓶子点了点头:“这是张家族长的信物,是所有青铜铃的母铃。” 怪不得要那么着急拿,就古城里的那些狭小通道,个子再长大一丢丢都很难通过,而现在的张家又没有第二个有能力又有高浓度麒麟血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顾陵幽幽的叹了口气:“张家古楼应该没有在地底下吧。” 瓶子:“……” 事实证明,确实没有在地底下,而是在山体里边。 顾陵极度无语,心说张家不愧是第一大倒斗家族,这是生怕被人发现祖坟然后挨撅的。 而且最气人的是,张家古楼的入口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湖水倒灌的淹没于湖底,唯一的出口也还不知道在山的哪个角落里。 就连顾陵想直接硬挖进去的,结果发现整座山都被设置成了一个大型机关,防护措施做的格外给力——强碱+络绎不绝的怪物。 好,算建这玩意的王八蛋狠。 “你有什么主意吗?准族长?” “……” 又来了,这一路顾陵一旦心情不好的阴阳怪气起来就喊他准族长。 瓶子摇了摇头:“张家自古以来所有的发现和记载都在张家古楼的最底层,不进去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后面该做些什么。” “这不就跟出门没带钥匙,钥匙在反锁的家门里一样吗?” 虽然但是,确实很形象。 “……我们需要再去一趟泗州古城。” “去干什么?收尸吗?”顾陵不以为意道。 “去拿备用钥匙。” 瓶子和顾陵对上了视线,顾陵发现他没在开玩笑。 原来,东北的张家古宅是后来才挪过去的,曾在泗州古城还没被淹没时,张家是以泗州古城为根据地来进行全国活动,且在其中的老宅里专门设立了一间只有族长才能进入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存放着张家千百年来所有的发现和记载,更有着历代王朝的文物珍宝与书籍卷首,无论是哪一样放到外界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而在张家,就只能搁这间房里落灰。 历代所有的新老族长交替就是在这间房间里进行的,且只有老族长死掉,新族长才能带着老族长的尸体出来。 也就是说,如果老族长身体比较硬朗还能再熬的话,可能两个人得在里面待个几年。 毕竟张家人普遍长寿,族长又是麒麟血浓度最高的那个,直到死都是壮年的样子,真不太好估算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