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事吗?” 相貌清俊的青年一脸无奈的抱臂站在堂前,看着面前这个像是逃学出来的女高中生死皮赖脸的待在他店里,整个人极为不解。 明明长的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怎么就听不进去人话呢? 见状顾陵缓缓松开人店里摆出来的最为值钱的一个小玩意儿,分毫不差的放归原位,这才叹了口气改打另一副牌。 “其实……我一看到老板你,就觉得老板你一定是个好人,心大大滴好。” 青年听得嘴角一抽,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再不说清楚,我可又要撵人了。” 顾陵一哽,低头假装啜泣起来:“我家本是名门大户,奈何父母早亡,家中资产尽数被无良血亲霸占,我也被他们赶出了家门,流落街头……” “啧……”青年露出了一副牙酸的表情,看不出来是信还是没信。 顾陵连忙一下跪坐在地,抱上了人小腿,闭上眼睛嚎的惊天地泣鬼神:“老板啊,我好苦啊,他们不是人啊,我无家可归啊,你就发发善心,v我呜……” 没过脑子嘴一快就秃噜出去两个字的顾陵猛地一震,悄咪咪睁开一只眼去瞟人脸上表情。 “啊???” 青年脸上的茫然和疑惑全然不作假。 很好,这个年代的人本就好骗,更别说还是大学生毕业的心软小老板了。 顾陵假装泣不成声的用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抱住人小腿不放:“为我指条明路吧老板,我很能吃苦的,只要你愿意留下我,我什么都能干的。” 暗自使了老大劲儿也没能把自己腿拔出来的青年放弃了,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试图讲道理:“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你看起来都还没有成年,遇到这种事情还是要找警察叔叔,你找我没有用的。” “再说了,雇佣童工可是犯了法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呜呜呜我已经成年了,真的,我十八岁了老板。”顾陵越嚎越来劲,吃准了青年脸皮薄,不敢真上手用力扒拉她,于是像只寻到了合适树杈的树袋熊,紧抱着恨不得此生再不分离,“老板你行行好,就收留我一段时间吧,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这样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青年半是无奈半是气的,只觉得自己的额角青筋直跳。 余光间又瞥到从刚才起就一直假装自己不存在,趴在柜台后面看好戏的店员,直接气不打一处来的朝着人吼道:“你他娘的看什么戏,还不快过来帮忙!把这小姑娘送警局!” 被吼的一个激灵的店员王盟见状连忙放弃看戏,小跑着过来帮忙,但对于跪坐在地上抱着自家老板小腿一副死都不撒手模样的姑娘,实在是无从下手。 “……行。” 能开门做生意的老板向来衡量得起取舍,就比如说这位名为吴邪的青年。 毕竟不答应也是不行,今天总不能不开门做生意了。用一份微薄的薪资换他一阵的平静,值了。 “呜呜呜老板你真好,其实我也不需要工资,老板你包吃住就可以了,我真的很好养的,不挑食,不挑住,下雨知道往家跑。” 顾陵还在声泪俱下的嚎着,演技精湛到几乎过了头。 “行!我包!我包你吃包你住还不行吗!” “哇老板你太好了!” 顾陵一秒松开人从地上利落爬起,拍了拍裤子上沾到的灰,抬头已然挂上了灿烂笑脸。 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就是充当了冤大头的这位老板的脸色……铁青到仿佛吃了两盘没熟的蘑菇。 闹了这么一通,时间已经快至正午。 吴邪似乎真的放弃送走顾陵这个念头,转身打了通电话向餐馆定了三份盒饭外卖。 王盟在外卖到了后自觉抱着去了电脑前,立志要当个存在感不高的工具人,而顾陵则坐在了吴邪的对面,一边默默吃着一边偷摸打量着人。 这个人……就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吗? 饭点刚过,门外的人流量也逐渐多了起来,只是没几个会踏入这家古董铺子。 吴邪也没教顾陵要做些什么,于是顾陵聊胜于无的自顾自扯了块干净抹布开始挨个柜子擦拭着,顺带瞅一圈看看这小老板有没有藏什么好东西。 事实证明,能开古董铺子的都能称得上一句奸商。 摆在显眼处的全是半仿或者全仿的做旧物件,少有几个真品也都放在了角落里,还都是近代的,不算太值钱。 上午自己为了威胁而挑的那个最值钱的摆件,也不过是托了本身材质好的份,就这价格还敢虚标三倍有余。 呵,狗东西,怪不得没有客人。 “有人吗?那个……请问,你这里收不收拓本?” 门口传来询问,顾陵抬头望了望,见是一个老头便没怎么注意,继续低头翻看着在柜子底层都落了一层灰的仿古书籍,上面半真半假的民间故事都格外有趣,吸引了顾陵全部注意力。 直到将柜子里大多故事翻看完毕,顺便清理了个干净,顾陵这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有些麻了的身体。 吴邪瞧见动静后走了过来,看着焕然一新的架子,略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连角落都打扫干净了,效率挺高。” “那是当然,既然老板大发善心的收下我,那我当然要对得起老板你的收留。”顾陵毫不客气一甩抹布,得意的叉上了腰。 “那还真是对得起我哈……” 嘴角一撇的吴邪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一阵短促的信息提醒声,低头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自家三叔发来的短信。 “店里事情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