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高三,我被推荐参加BJ科学技术协会举办的中学生数学小组,星期日经常到市少年宫去听数学讲座,来主讲的都是中国知名数学家。记得华罗庚主讲的是蜂窝理论,还有的教授讲解航天技术等,大大开阔了我的眼界。学仁也是数学小组成员,而且他的资格比我老,他从高二就被学校推荐参加了数学小组的活动,这样,我们自然而然地又有了多接触的机会。其实我们志趣相投,都希望向雷锋同志说的那样,做一颗革命的螺丝钉,拧到那里就在那里闪闪发光。我们都以自己的父辈为荣,立志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一名合格的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是我的座右铭。 我们在一起拜读毛主席青少年时代在长沙学习时以“二十八划生”的笔名写作的“体育之研究”,在那篇文章里,主席引述老子的一段名言: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我们也以这种自励的精神互相激励。学仁甚至还像青年毛主席那样,站在滂沱大雨之中经受锻炼。他说,他常年用冷水洗浴,以锻炼自己的毅力和适应性。的确,他虽然个子不高,体育素质颇好,在校运动会上,他以5.02米的成绩获得男子跳远第二名,他还是我们班四百米接力的主将,为班上争得不少荣誉。有一次班际篮球比赛,我们班比分落后,场上其他男生都有些泄气,只有他还在顽强地拼搏,为班上多进了几个球,搏得一片喝彩。看着他灵活的身影,顽强的神态,我心里钦慕之情油然而生。 按现在的话来说,十六七岁的我们,正处在青春期,当时班上还有一些男女同学关系比较密切,但我和学仁总是引起老师和同学的特别关注。离开附中后,我才知道,早在高一时,班主任已将学仁对我有好感的事通报了学仁的家长,其实那时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学仁为此承受的压力比我大多了。六四年春天,学仁的妈妈在BJ郊区参加四清工作时,还特别给他写信,告诫他要树立坚定的革命人生观,正确处理个人情感和学业精进,政治进步的关系。上帝啊,好心的老师和家长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压抑青年人心灵。如果我们的交往影响了学业,影响了进步,在集体中造成了不良影响,做师长的自然应当给予批评帮助,给予引导,但我们不是!我们都以做一个合格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为人生目标,在学习上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们的话题从来都是围绕着这些的,我们的交往对双方起着促进作用,而非促退。我隐隐感到有人出于嫉妒在老师那里告诬状。出于无奈,我们只有尽量减少接触,全力以赴地投入到高中阶段的最后冲刺中去。 高中时期,我国正处于反对苏联修正主义的高潮,中苏两国两党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如火如荼,我们的政治课也以此为主要内容,那时中央连续发表了一至十评苏共中央公开信,特别是“九评”作为重要档列入我们的必修课,不过即使不是如此,我也十分关注这场争论,这一时期陆续发表在报纸上的毛主席和郭沫若的唱和诗词,还有胡乔木的一系列词作,我都很爱拜读,因为不论其文笔还是气度都达到了至善至美的境界,读这些大作,是一种精神享受。当然这些作品发表的政治背景我则不甚了了。 为了对我们这些未来的接班人进行反修防修的教育,学校在五道口电影院组织了电影话剧专场,分别看了BJ青年艺术剧院演出的中国话剧“年青一代”和苏联电影“青年时代”。前者讲的是一位革命干部子弟林育生从逃避艰苦的地质勘探队员生活到转变为一名自觉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故事,话剧的主题就是提醒中国的年青一代要防止被修正主义思想和平演变了。这是一部轰动一时的著名话剧。后者表现了苏联青年沉湎于吃喝玩乐的生活之中,是被和平演变掉的一代。我记得这部彩色影片拍的还是很好看的。只是两个国家,同是青年,人生目标形成强烈对比,意在教育我们中国青年牢记父辈奋斗打下江山来之不易,肩负着要把革命进行到底的历史责任。 我们又观看苏联电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重温苏联英雄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作“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的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这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可以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我们认识到和平演变的危险性,要居安思危,立志做奥斯特洛夫斯基这样的人,生命不息,奋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