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肯赐见,在下不胜荣幸!”,怪人说道。 眼前是一位庄严肃穆的得道高僧,他慈眉善目,却又不怒自威。盘腿打坐,却是悬在半空。 灵蛇塔第六层,怪人进入了鬼宫,见到了传说中魂魄永存的天龙大师。 “善哉!施主为老僧退去强敌,功力了得,自当见识一番。”,天龙大师说道。 “逍遥城几个小娃近来凭借钟离十二杀,颇有点门道。怕是打扰了大师参禅,在下自作主张把他们赶走了。” “难得!血肉之躯硬扛下剑气,天赋难得!”,天龙大师看出眼前怪人的一些端倪,不由得大加赞赏。 “大师谬赞!在下有事请教!” 无事不登三宝殿,天龙大师自然明白这道理。微微一笑,既然现身相见,便是随你去问了。 “溯古之术是否确实存在?”,怪人直入主题。 “对老僧而言,早已看破红尘,溯不溯古,终归一道。” “那大师守在此处,却是守的什么?”,怪人知道这灵蛇塔镇压着九身通天灵蛇,而传说中这灵蛇怪力可以冲破天门,天门是溯古的关键! “施主既然已晓得这内里干系,想必已信服那上古禁术。却又顾虑什么?” “禅山三圣前车之鉴,不可不谨慎!”,怪人说道。传说那禅山三圣本来究极天人,因追寻鬼道,溯古不成,肉体被天道削尽。 “实不相瞒,溯古之术后世再无修习者。那天门三百年开一遭,三百年间多少风云际会,机缘难得!” “当下便是机缘。大师可否指点一二?”,怪人问道。 天龙大师看着眼前怪人,说道:“施主欲取本体而代之?” 似乎看穿了眼前怪人想法,怪人笑了笑,说道:“大师面前,我也不隐瞒。我就是一分身!” ### 阴冷潮湿的山洞之中,独自思过的彭道应,看着岩洞中滴落的水滴,思绪万千。 现在他不再称呼自己是天权,背后的那把残阳却隐隐有出来的冲动。 当年羽樽道人在潼关初遇还是十岁的彭道应,认定他是道中人,收了他为徒。从此有了道号,天权。 天权跟随师父修炼的是一门称为“天地如我”的内劲。羽樽道人第一次看见彭道应时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冥想,这已经是第三天,他就这样坐着如入定般一动不动。 羽樽道人也在旁边坐下,二人并排坐着过了五天。路过的人一开始也感兴趣停下来看看,但看了一两柱香时间没有动静,也就不再理会。 终于,第八天,彭道应睁开了眼,干脆躺在石头上,看着天空。羽樽道人轻声问道是何感觉。 “饿!”,十岁的彭道应和羽樽道人说的第一句话。 “餐霞饮景,世外高人!”,羽樽道人有意引导。 彭道应翻身坐起,看着眼前的老道士,说道:“真有餐霞饮景之功法么?我坐在这里七八天,只觉得饥饿,不曾参透!只是没有第一天那么饿!” 饿了七八天却没有第一天那么饿,这人怕是饿傻了。 “天地如我,要入无我之地。肌血皆可化为兵刃!”,羽樽道人继续指点道。 “天地如我?”,彭道应念叨着这句奇怪的话,再次闭目入定。 如是又过了三天。彭道应决定拜入羽樽道人门下。 之后的修炼便真是餐霞饮景。天地如我道法的根本在于悟。天权悟性极高,短短几年时间,他已悟出山风、流水、日月等等气息,自身肌血也不断重铸,如再造新我。 可是这道法,越是深入,越是困难。悟之境界深浅不一,却又大相径庭。天权继续潜心修行,以期悟彻天地。 直到晚年,悟出了血肉铸刀。也就明白了羽樽道人当年所说肌血皆可化为兵刃的道理。可惜,羽樽道人早已不在人世。 那一年,大雪纷飞,天权在山上感悟飘雪。羽樽道人曾来见过他。那是天权最后一次看到师父。 “飘雪如何?” 天权知道师父在考察自己,轻发一掌,乱雪纷飞。 羽樽道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悟了皮毛,失了本性!” 天权请师尊指点,师尊问道:“当年再来一次,你还跟我上山么?” 天权犹豫半晌,羽樽道人拂袖而去。 往事如烟,眼前水滴依旧。 ### 玄照只觉虎口一阵酸麻,降魔杵脱手而出。 人和杵都纷飞落地。入了魔的钟离飞蟒在十招之后,拍飞了缠斗许久的玄照。 玄照也已尽力,虽然有师祖的降魔杵在手,毕竟新手,面对戟山霸道剑气,已然缠斗多时,耗尽气劲。 秦惠施行阵法,已经将钟离飞蟒困住。这阵法也是霸道非凡。一旦祭出,四周水幕澎湃,如墙一般将钟离飞蟒困在其中。 戟山如刀如斧的浑厚气劲,试图冲破四周水幕。那水幕却如高山流水,连绵不断,牢不可破。 气劲打在水幕之上,激起浪花飞舞,却转瞬即逝。只有水珠四散却是轻柔如江南烟雨。 钟离飞蟒双眼透出黄光,左右挥舞戟山,似乎有用不尽的气力。面对水幕却又一筹莫展。 意念集中之处,焕发一道红光,戟山与钟离飞蟒融为一体之后,初次呈现这凌厉光芒! 钟离飞蟒面无表情,血脉早已沸腾!随着情绪波动,那戟山焕发出不同光芒。这红色是杀意,是激愤。 狂澜、飞虹,拦腰斩断水幕,气势不减,秦惠全神贯注,再起水幕,挡住飞虹。 钟离飞蟒连人带剑,冲天而起,如神迹般睥睨苍生,大剑一挥,无尽光芒,再破水幕。 秦惠败!跌出五步。水阵仍在,钟离飞蟒却早已立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