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数日,风九天停止了去郑先生那里读书的活动,向郑先生借了两本书,回来自己诵读。他早上上山狩猎,中午回家练习射箭,练习累了就看看书,或制作竹箭。晚上,便习惯性的顶着冰冷的河水送些柴草进入暗河洞穴,现在暗河洞穴的入口已经被他堆得满满当当,那些娃娃鱼也被他逼得往洞穴里面爬去。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射术也有了一些进步,近期已经用弓箭射中了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陷阱狩猎也时不时的有些收获,他用狩猎得到兔子和野鸡,又委托郑先生帮他换了一身棉衣棉裤,一套短衫,两双布鞋,两双草鞋,终于在寒冬来临之前告别了没有衣穿、没有鞋穿的日子,当然,那双旧布鞋不算。 这段日子以来,各寨经过紧张排查,并未发现杀人逃犯的行迹,便慢慢放松下来,夜间村寨之间联合巡视已经慢慢停止。 然而,风九天心里不祥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强烈。他敏锐的发现,近几日的夜里,他家的房子周围仿佛有了不一样的响动。他甚至在夜里听到有人推动大门和后门的声音,他白天的时候在自家后院发现了陌生而新鲜的大人脚印和石墙被翻越的痕迹。这便更加加快了他把家里东西转移的步伐,现在家里除了一铺床和一些日常用具之外,他把所有包括衣物、干鱼之类的东西全部转移进了暗河,只留了少许吃食在外面。 这日夜里,风九天半夜惊醒,他听到了外面传来肆无忌惮的推门声和男人粗犷低沉的喝骂声。他心里虽然极为害怕,却还是把弓箭紧握手里,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大声的问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阵低沉的嘿嘿冷笑,让他毛骨悚然。他悄悄的爬起来,踮在木柴上扒着窗子缝隙望外看,便看见大门外面的坝子上,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手里拿着钢刀,望着他居住的石屋,嘴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听在他的耳里,仿佛恶鬼发出的低吟一般可怕。 天亮以后,他便跑去了唐家寨,将这一情况汇报给唐文和唐宝,唐宝亲自跑到风家房子前后看了一遍,看到了风家正屋新修大门上那明显的鞋印和后院院墙上明显的踩踏和翻越痕迹,赶忙把这一消息传了出去,整个龙塘村立马紧张起来。 听到风九天家晚上有逃犯觊觎,几个寨子的许多村民都跑来风家堡看望风九天,说了些安抚的话,郑先生也匆匆赶来,提出让风九天干脆暂住她家的提议,却遭到了风九天的拒绝。她知道这孩子性子极为执拗,别人很难让他改变主意。只得细细叮嘱,让他发现危险立刻逃离呼救。 风九天感激的应下,他知道郑先生是真心为他好,但是不想给她带来麻烦,他隐约的感觉到,这次所谓的逃犯似乎有些古怪,只是有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出来。 中午的时候,公羊三匆匆赶来,他一脸紧张的望着风九天,关心的叫道:“小天,听说昨日家里来强盗了?没有伤着哪里吧?” 风九天疲惫的摇摇头,说道:“三叔,我没事。” 公羊三望着他,满是怜惜的说道:“哎,真是难为你一个小孩了,这荒郊野外的,隔大家这么远,有何事情大家也来不及赶来,那些匪徒可不管你小孩大人,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顿了一顿,又说道,“听说,他们还会吃人,特别是小孩。哎呀,这可怎么办啊!”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风九天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公羊三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又诚恳的说道:“小天,出了这等事,实在是太过危险,你这里真的不能住了。听叔一句劝,把这里卖了,叔在柴家寨给你弄间屋,安全又实在。” 风九天沉默地摇摇头,公羊三这段时间来找了他不下十次,每次都是让他卖掉房子云云,搞得风九天不厌其烦,心中也愈发警惕起来。 公羊三失望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怎会这如此倔!也罢,今日晚上,我让你二叔过来陪你。” 当天晚上,龙塘村三寨联合行动,每个寨子都派了两人过来,每个人都持矛背弓,全副武装,柴家寨来的人正是公羊二和另外一个柴姓村民。 公羊二身着一身黑衣,背上插着一把钢刀,器宇轩昂的走近风家石屋,老远的笑着喊道:“小天儿,你二叔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风九天连忙跑出迎接,见到公羊二的打扮,楞了楞,连忙招呼道:“二叔,你来了啊?” 公羊二豪爽的笑着,说道:“今日二叔过来陪你,那逃犯敢来的话,老子一刀砍了他!” 风九天连忙说道:“谢谢二叔。” 公羊二把石屋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甚至把风九天钉在窗户上的木条都试了一下,这才嘟哝着说道:“小天儿,不是二叔说你,你现在这样子不是个事。我等在的时候,逃犯肯定不敢来,如果我等不在,你一个小屁孩,人家一巴掌都能扇死你。可我等不能天天守着你啊!你还是听你三叔的,把这地方卖了,去大寨子住,多好!” 风九天唯唯诺诺的也不回话,心里却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昨晚看到的黑衣人打扮竟和公羊二非常相似,莫非…… 晚上人到齐之后,大家又把风家周围环境里里外外仔细查看了一遍,然后分散埋伏起来,等待逃犯的来临。 然而直到天亮,风家堡里里外外没有任何响动,于是大家纷纷退去,晚上继续前来蹲守。可连续数日,逃犯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踪迹,再没有任何响动。众人见逃犯一直没有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