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饭之后,林岭秋叫小二算账,于是从怀里摸出来一两银子,老头也从怀里摸,摸了半天发现怀里的兜儿破了个大洞,钱都掉了,这回老头脸都绿了,林岭秋见状问小二这一桌一共多少钱,小二说连菜带酒一共一两二百文,于是林岭秋付了帐,老头脸一下就红了。 “唉我说,林师傅,你不会把我当骗子了吧,我这兜儿是真破了,你看!”说着把兜翻过来给林岭秋看。 “老人家,一顿饭而已不足挂齿。” “爷爷,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老人家,是不是没钱用了,这是三两碎银,不多您先拿着。”林岭秋从怀里掏出三两散碎的银子给了老头。 “唉,林师傅你请我吃饭喝酒就够瞧的了,我还说这酒算我请的到头来还是你喝自己买的酒,你……你看……我……” “爷爷,您拿着吧,江湖救急呵呵。”柳云风想起了谷冰云的口头禅。 “诶,我老人家从来没有求过人,今天是碰见真神了,得,你们也是诚心帮我,我就收下了,这个情我肯定得还,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两山到不了一块两人是能到一起的,我欠你们爷俩一个大情,我先谢谢了,这钱我不能拿了,回头见啊!” 说着老头下了楼大步流星的走了。柳云风回头看了看后面那一桌,后面那一桌戴帽子的正好抬头,两人目光一碰,又回过头来,于是林柳二人出了饭庄继续往南走。 “云风啊,那个老爷子不简单。” “嗯,有点疯疯癫癫的。” “高人都是这样,装疯卖傻。” “高人?不像啊。” “呵呵,难道脑门上非得写上‘我是高人’?” “呵呵师父您又调笑我。” “你看到那个老头的眼睛了吗?” “看到了。” “没看出什么吗?” “很亮!” “对,一个人可以装疯卖傻,可以污泥糊脸,但是眼睛是藏不住的。” “嗯。” “这个老爷子武功奇高,我接不下来几招。” “啊?师父您……谦虚了吧……” “我估计他和你师爷差不多。” “我的天啊,不是真的吧。” “这个老爷子不仅双目有神,而且掌法肯定占着一绝。” “为什么?” “他一双手跟小蒲扇似的,又厚又大,一看就是经常使用掌法临敌,如果我没猜错,他有可能是南冥老人——南冥子。” “啊?南冥子?很厉害吗?” “你师爷提起过这个人,但是两人没有照过两次面儿,这个人在江湖上很少行走,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他的三炎烈阳掌压盖武林无敌手。” “师父,这一路上您已经讲了很多武林一绝了,今天又是压盖武林。” “孩子,这烈阳神掌可不是吹出来的,就是掌门都得小心应对,一不留神就得栽。” “啊?这么邪乎?” “今天咱们花点小钱办的是大事,如果南冥子是敌,那么今天我们有这个人情,他会放我们一马,如果是友,我们用二两银子就结交了南冥子,你说划不划算?呵呵呵……” “师父,您想得真远,呵呵……” “云风啊,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江湖行走鼠目寸光可不行,你要学的还很多。” “知道了师父,这一趟出来我学了不少东西,嘿嘿……” “云风啊到了岳州,住一宿吧。” “啊?师父不着急赶路吗?有什么好玩的没呵呵……” “岳州有八百里洞庭啊,范文正公在岳阳楼直抒胸臆你忘了?”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师父咱们去岳阳楼吧!” 师徒二人信马由缰向岳阳楼慢慢走去—— “云风啊,当今圣上如何啊?” “师……师父……您……怎么了?不是说不谈国事吗?” “哈哈……你我师徒二人,我害怕你告我不成哈哈哈……” “嘿嘿……不是,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啊……” “五龙宫你还记得吗?” “当然啊,我怎么能忘?” “五龙道长包永啸曾经和我聊天时摇头慨叹啊。” “为什么啊?” “包永啸是包拯包大人的亲戚,他们经常通信,这些事都是我听五龙道长说的,我大宋在过去四十多年里,朝廷的文武官员增长了一倍有余;当下的官吏总数,是治理国家实际所需的三倍有余,景德中期,国家每年的财政收入是4721万两,财政支出是4975万;到了庆历八年,国家每年的财政收入增长至10360万两,财政支出也增长至8938万。包大人向当今圣上提了一个问题——纳税户口根据统计,并没有多少变化,土地的产出甚至还不如往年,但朝廷的财政收入却短时间增长了一倍有余,为什么?” “税收?” “横——征暴敛啊,道观和寺庙是没有赋税的,所以我们感觉不出来啊。这些年朝廷的开支越来越多,很多地方官员玩起了’折变’的把戏,原定交麦子的折变成交布帛,原定交丝绸的折变成交大米,陈州遭灾后,朝廷下令将交小麦变更为交铜钱,每斗小麦折税100文,再加上运输杂税等,一共是140文。而当地市场上的小麦,每斗价格仅仅是50文。这些做法是两倍、三倍地剥削百姓,是在苛政暴敛。包大人问圣上:‘日甚一日,何穷之有?……输者已竭,然取者未足,则大本安所固哉!’嘉祐四年陈舜俞给圣上的一道奏疏中,总结了民生困苦的主要原因,具体而言是官家的八项盘剥:‘今天下之赋五:曰公田、曰民田、曰城邑、曰杂变、曰丁口。天下之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