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以接受这个结果的是张五集。 几分钟前，他还是众人称赞的破解樱花组织最先进生物武器的功臣，现在马上就要成为坑死队友的罪魁祸首了吗？ 他苦苦查看着代码，但实际上这种检查毫无意义——如果程序上有问题的话，人工智能根本不可能输出结果！ “拓部长，不会是你杀人灭口吧？！”张五集急的脑袋都发昏了，随口问道。 拓部长脸色很不好看，倒不是因为张五集怀疑他，而是因为解药没有发挥想象中的效果。 果然不应该太相信这小子吗？ 高科技武器装备的差距，果然还是要一步步踏踏实实的建设，不是靠一个两个天才就能马上弯道超车的！！ “问题出在哪儿，我的算法绝对没有问题的！”张五集对自己的人工智能就是有绝对的信心！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算法源码。 “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常队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们是根据樱花组织那段基础蛋白质结构制作的解药，那如果这源头就错了呢？” “我去用白头鹰组织的那两段蛋白质结构试试！”张五集马上建模去了。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给张五集争取一下时间？”常队此时还能冷静下来，向明显已经手足无措的赵大夫问道。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有麻醉了。”赵大夫已经准备好了这最后手段：“我们马上就对武青樱实施麻醉！” 总装备部的超级计算机又开始了全速运转，张五集呆坐在显示器旁边。 他几乎是要开始祈祷了，祈祷这两段蛋白质结构能跑出个结果。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都没人出声。 刚才众人狂欢过后，屋里一地的垃圾，也没人敢进来打扫。 那砸碎的键盘，撕破的窗帘，空心的枕头，如今都似乎是在嘲笑张五集： 你区区一个人，想对抗整个世界最顶尖的生物武器研究组织，也太狂了吧？ 你就是个屌丝，不过是偶然得到了上帝的一段代码罢了。 我是屌丝！我肾虚！！我阳痿！！！我是什么都行，求求你，无论你是什么神明，给我个能拯救小颖的结果吧！！ 我求求你了！！ 张五集的身体一点点萎缩，慢慢滑向地面，最后几乎是要从椅子上跪到了地板上。 他从没有过任何信仰，他一直以来只相信自己的双手，还有脑袋里的算法方程。 但是现在，只要能救回小颖，他愿意皈依任何一个邪神，即使这个邪神下一秒就会让他献祭自己的生命！ 屋里的人们也都在默默祈祷——祈祷像刚才一样，再发生一次奇迹。 总装备部的超级计算机里，一个个蛋白质模型在赛博空间里诞生、进化、走完了自己生命的全过程之后，支离破碎。 最后成为了统计结果中的一个数字。 没有。 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白头鹰组织的两段蛋白质结构的变异结果全部计算完毕，没有得出任何能在48小时之内致命的蛋白质模型。 “怎么办……” 即使是在被樱花组织坏蛋当做第二分部的那间别墅里，即使面临要被卫壁用铁艺栏杆爆头，被濒临绝境的朱常岭随时当做枪靶的时候，张五集也没有感到如此无力。 “和小颖去说说话吧，可能一会儿就要实施麻醉了。” 是赵大夫，她在此时反而表现出女性特有的坚强和韧性。 张五集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他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一节一节的站立起来，像一个被抽掉灵魂的行尸一样，走向小颖的病房。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常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此刻拓部长坐到了张五集的电脑边。 “我把这些蛋白质建模发给总装备部的小伙子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有什么头绪。” 常队点点头，要不是怕泄密，他都想联系水木大学生物研究院提供技术支持了。 哪怕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呢！ “小颖，对不起，我的解药没发挥作用……” 病床上，张五集紧紧握着小颖的手，感觉她的脉搏比之前跳动得越来越无力。 “放轻松，也有可能我的免疫系统一会儿就把它们干掉了呢~” 小颖春风满面，张五集却突然如堕冰窖！ 他看到小颖的俏脸上，赫然有两行鼻血流了出来！！ “准备实施麻醉！”赵大夫赶紧召唤护士——能延缓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 “我应该还能撑一会儿，先去给武青樱麻醉吧。” 赵大夫点点头，去隔壁病房准备了，武青樱的情况的确是比小颖严重得多。 “你也去陪着她。”小颖紧紧捏了一下张五集的手，威力无比的分筋错骨手此刻就像小奶猫一样无力：“有可能，你就是她生命中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了。” 张五集尽管万般无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向武青樱的病房。 此刻，他不忍心拒绝小颖的任何要求。 “不要为我浪费资源了。”武青樱看着赵大夫，目光非常坚定：“赵大夫……我这条命……之前都没活出什么意义……从现在开始……你就把我当做……一个试验品吧……记录一下病毒变异的过程……还有病发的数据。” “别放弃！”张五集已经心力交瘁，却还得给她加油打气：“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争取！我马上就能把病毒结构破解出来了！” “嗯，你肯定能……破解的！”武青樱几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我们偷来的……那个加密的……基因数据库……那么快……就被你……破解了……” “是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