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一下车,就被村长杨实邀请到村公馆去坐。
看得出来杨合义在村里的人缘不错,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跑上来嘘寒问暖,就连小孩儿也上来找杨合义拿红包。
“合义啊,这几位是?”
几人刚一在村公馆落座,村长杨实就询问了起来。
杨合义赶紧在一旁解释道,“村长,他们是我请来给族里修葺祠堂的道士。这位是余师傅,他的本事可厉害了。”
“修葺祠堂?”杨实眉头一皱,有些为难地说道,“可这件事村里已经有人在办了啊。”
杨合义愣了一下。
“村长,这事儿不是你去年亲自和我说,让我来办的吗?现在我把人都请来了,你这……”
杨实也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是去年和你说的这件事了。你都拖了整整一年了,修葺的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有。三个月前祠堂不知道从哪里漏了水进来,差点把祖宗的牌位都给淹了。”
“我这要是继续等着你,那今年祭祖说不定祖宗要怪罪了。”
听杨实这么说,杨合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他这个人办事从来就讲究一个踏实。
给祖宗祠堂修葺这种事情,在杨合义的心目中算是大事。
所以杨合义在没有遇到他觉得靠谱的道士前,他肯定是不会往村里带的。
现在既然已经有人办了这事儿,那杨合义自然也不可能真的怪谁。
“那行,既然有人在办这件事,那修葺祠堂我就不过问了。说起来,到底是谁在办这事儿?”
“是我。”
杨合义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略显轻浮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穿着黑皮衣里面还配了个豹纹短袖的小锅盖头,迈着八字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戴着一副墨镜,手上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怎么看怎么像是承包了某个煤矿的暴发户。
小锅盖头将脸上的墨镜一摘,一脸得意地说道,“合义哥,没想到这五年多没见,你还是混得这副鸟样啊。我看见你停在村口的那辆车了,怎么的,这都几年了还不准备换啊,准备开入土?”
这小锅盖头一进门说话就阴阳怪气的,让杨合义脸上有些挂不住。
看得出来这两人应该是有矛盾,而且还属于矛盾比较深的那种。
杨合义眯着眼睛说道,“杨文东,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的车再怎么差,那也是我自己开店赚钱凭本事买的。你的车是怎么来的,这就说不清楚了吧?”
杨文东显然被杨合义戳到了痛处。
他沉着脸说道,“我的车是怎么来的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们只需要记住,这祖宗祠堂是我杨文东找人修葺的。今年的祭祖,我必须跟在村长后面。”
越是农村人,就越是注重这些看起来没有什么意义的繁文缛节。
杨文东找人回来修葺祖宗祠堂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够在亲戚朋友面前有面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杨合义和村长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就带着余长生他们回家了。
杨合义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
所以就算住得条件好了,他们还是不善言辞,在招呼了余长生他们坐一会儿后,就去厨房里忙活了。
杨合义家是一栋三层小楼,每一层楼都有四个房间。
给每个人都安排好房间后,杨合义的父母将饭菜弄好从后面端了上来,一群人开始一边吃菜一边聊天。
“杨老板,这杨文东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看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冷嘲热讽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杨合义冷哼一声说道,“那杨文东就是个混混。爹妈死得早,自己曾经经过少管所,出来以后就没有找过一份儿正经工作,不是偷鸡摸狗,就是去当车匪路霸。”
“后来不是正好遇到省内严打吗?杨文东又被抓进去关了几年,直到五年前才放出来。”
“那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和你很有仇的样子?”
唐乐山吃了颗花生米,继续追问道。
“还能因为什么,嫉妒呗。”
杨合义的妈妈夏从容在一旁说道,“我们合义大小就聪明,他可是我们村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而且我们家的情况要比杨文东家好太多了,他是个吃百家饭的,能够和我们合义比吗?”
“五年前放出来的时候,他还想要托我们合义帮他找一个工作。但你们想想看啊,他是身上有案底的人,而且这手脚还不干净,哪个地方敢要这样的人?”
“所以我们合义就拒绝了。”
听杨妈妈这么说,余长生他们就明白为什么杨文东这么看不惯杨合义了。
在杨文东看来,这杨合义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呗。
父母健全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说,这学业事业也是顺风顺水,好像从来都不用怎么操心。
杨合义端起酒杯说道,“好了,不提他了。每个地方总会有一两个混球不是吗?来,我们喝我们的。”
见杨合义拿出一瓶酒准备今晚不醉不归。
余长生吃了一口菜后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