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许老爷听到眼前的衙役让他拿县尊的手令出城。
气得他当即破口大骂道:“你在这里放屁呢!县尊早就……”
“别瞎说。”衙役脸色一板,说道,“周围还有这么多百姓在这里,没影的话许老爷你可别瞎说。”
“放屁。”许老爷朝衙役啐了一口,骂道,“人都跑了还不让旁人说了,小五,给他出城费,老爷我懒得和这么一个无赖费口舌。”
说完,身子退回到马车里。
小五是车夫的名字。
车夫从袖口里掏出了几个大钱,往前面的衙役身上丢去。
大钱砸在衙役身上,掉落到地上。
“出城费给你了,可以滚开了吧!”车夫一脸鄙夷的说。
然而衙役却没有让开位置,而是用手掸了掸身上被大钱砸到的地方,嘴里说道:“进城是几个大钱,出城一个人头一百个大钱,一辆马车一两银子。”
“你他娘的穷疯了吧!”车夫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出个城要一两银子,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衙役面色不变的说道:“许老爷家财万贯,这么点银子在许老爷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
“就算对我们老爷来说是九牛一毛,也不会白白便宜给你,让开,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车夫用手中的鞭子指着挡住去路的衙役。
听到这话的衙役把手里的刀往身前地上一插,手心按在把柄上,嘴里说道:“没有银子,你们今天还真就出不了城。”
“嘿,你还在这里耍起了无赖,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们家老爷是什么人,弄死你一个捕快,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滚开。”车夫对其怒骂道。
衙役没有吓到,反而放声威胁道:“都听着,许家的马车要是敢往前一步,就老子砸了它。”
“放心吧,头,没你同意,谁他娘的也别想出城。”
几个白役纷纷摩拳擦掌。
他们这些白役和正经衙门里的正式差役不同,一个有正经八百的编制,而他们这种白役属于临时工,还是那种没有工资的临时工。
平时的收入都靠占商户摊贩的便宜,或是去谁家里收税役顺便捞点好处回来,再有就是守城门,跟进城的百姓收进城费。
总之除了人事不干,其它能占得好处的时候都少不了他们这些白役的身影。
虽然出城费的大头是领头的衙役的,可这么高的出城费,最后他们这些白役也能跟着分到不少。
不给出城费就想出城,等于断了他们这些白役的收入,所以为了即将到手的好处,白役们也会拼了命去拦许家的马车。
“小五,给他们银子。”
就在赶车的车夫与衙役争执不下的时候,许老爷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自家老爷发话了,车夫不敢不从。
就见他小心翼翼的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往面前的衙役身上一丢,恨恨的说道:“便宜你们,现在可以让开了吧!”
接到银子的衙役用手掂了掂,换上了一副笑脸,道:“交了出城费,自然可以出城。”
说着,他回过身对周围的白役说道:“都让开,让许老爷家的马车出城。”
他自己也退到了一旁。
驾!
车夫挥舞手里的鞭子,驱赶牲口拉着马车前行,然而没走几步,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迎面一队骑兵由远抵近,出现在城门外,堵住了出城的路。
面对出城路被人堵住,车夫不仅没敢说出让人滚开一类的话语,反而缩起脖子,尽量把自己蜷起来,变得没有存在感。
“你干什么的?车里面坐着的是谁?”车夫不敢说话,但堵住城门的骑兵队伍中有人朝他出言喝问。
车夫小心翼翼的看着问话的人,紧张的道:“小的是许家的马夫,车里面坐着我们家老爷。”
守城门的衙役小跑了过来。
到了近前,他看着为首的一骑,跪倒在地上,嘴里恭敬的说道:“小的黄有贵,见过总兵大老爷。”
原来陈永福没能从中牟县西城的城门进城,便带着人准备直接去开封,可当他途径中牟县东城门的时候,发现东城门大开,便带着手下人来到了东城门外。
“督师可曾来过中牟县?”陈永福开口问道。
衙役黄有贵仰起头说道:“来了,来了,不过又走了。”
“走多久了?去了哪里?”陈永福问。
衙役黄有贵摇晃了几下脑袋说道:“走了恐怕有快一个时辰了,至于去哪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县尊大老爷随督师一块走的,就从小的看守的这个城门出的城。”
他没有说谎,是真的不知道。
毕竟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差役,别说杨鹤一个总督了,就算是中牟县令想要做什么也不会和衙门里的一个衙役商量。
“从这里一路往东通往开封,督师应该是去了开封。”陈永福身边的一名将领低声说道。
闻言,陈永福点点头。
他的也是杨鹤是去了开封。
“县令不在,如今中牟县谁做主?”陈永福问向面前的衙役。
想要知道中牟县更多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