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宫外面的那名蒙古甲士上下打量了一遍许员外郎。
怪不得觉得眼前这人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他在一位台吉那里见过类似的衣服和帽子。
只不过那位台吉的衣服和眼前这人的颜色不同,胸前的图案也不一样。
“老烦了。”站在许员外郎身边的把总朝面前的蒙古甲士拱了拱手。
蒙古甲士收回看向许员外郎身上的目光,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转身进了汗宫。
没有被立刻请进汗宫,许员外郎揣着手站在汗宫外,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不耐烦。
虽然顺义王是异族,可终究是朝廷名正言顺册封的王爷,他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要不是有个使者的名头,换做在大明境内,想要见到单独见到某位王爷根本没有可能。
当然,真要是大明宗室的王爷,他也不敢私下里见。
时间不长,进去通禀的蒙古甲士从汗宫里走了出来,看着许员外郎说道:“大汗答应见你们,不过,你们只能够进去两个人,至于谁进去,自己选吧!”
说完,他不再言语,等着对方选出进汗宫的人来。
站在一旁的把总听到这话,主动后退了一步。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能来草原是为了保护许员外郎,至于进汗宫里见顺义王这样的事情,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果然,就听许员外郎对那名锦衣卫百户说道:“你跟本官一同进去。”
锦衣卫百户站了出来。
“本官已经选好见顺义王的人了,劳烦带路吧!”许员外郎客气的对眼前的蒙古甲士说道。
宰相门前七品官,他深知这个道理,何况他们要见的是一位手握大权的王爷。
“跟我来吧!”蒙古甲士语气淡淡的说,同时转过身往汗宫里走去。
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和虎字旗有关的汉人,他用不着客气。
许员外郎提着官服,紧走两步,随同带路的蒙古甲士一同进了汗宫。
一进来,他往周围打量了一眼。
一点也看不出王府的气派,更像是满身铜臭味的商贾宅院,对于顺义王这样蛮夷,哪怕贵为王爷,他也打心眼里瞧不起。
走出没多远,他们被带进了一座高大的蒙古包中。
“大汗,大明的使者带到。”带路的那名蒙古甲士朝上首座位上的俄木布洪行礼。
许员外郎目光随之看过去。
见到主位上盘坐着的年轻蒙古人,心知这位应该就是土默特部新一任领主俄木布洪,而盘坐在旁边的几个蒙古人,应该是土默特部的台吉。
“大明使臣许友枝,奉大明皇帝陛下之命,特来青城见土默特部大汗。”许员外郎朝俄木布洪躬身行了一礼。
面对蛮夷,他自然不可能跪下行礼,何况此时他代表的是大明天子。
俄木布洪打量了一眼许友枝,说道:“明国使臣不用多礼,来人,请明国使臣入座。”
一名蒙古甲士走到许员外郎身边,说道:“使臣跟我来吧!”
许友枝跟着对方走过去,来到俄木布洪下首边上的空位前,坐了下来。
跟随许友枝一同进到汗宫的锦衣卫百户,站在了许友枝身后。
“这位是?”俄木布洪看着许友枝身后的锦衣卫百户,疑惑的问道。
许友枝站起身,说道:“他是本官带在身边的护卫。”
“原来是使臣身边的护卫,不过,本汗怎么没有见到他带兵器,莫非明国使臣的护卫全都不需要使用兵刃吗?”俄木布洪好奇的问道。
听到这话,许友枝面露尴尬。
刚一到青城城门口,他们带来的兵刃便全都被虎字旗的人给收走,不过这话他不好说出口,实在有失颜面。
可惜他不想说,有人不想放过他。
就见坐在许友枝对面的哈尔巴拉开口说道:“本台吉听说所有不明来路的人想要进青城,都会被虎字旗的人在城门口收走身上的兵甲,莫非使臣护卫的兵刃也被收走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友枝脸色尴尬的要命,心中对虎字旗恨得要死,要不是虎字旗的人收走他们的兵刃,这会儿也不会受眼前这几个蛮夷的挖苦。
“难道使臣护卫的兵刃真的都被虎字旗的人收走了?”俄木布洪也不知是故意还好奇,又撒了一把盐。
许友枝知道自己不给个解释不行了,却也不想失了朝廷的体面,便道:“本官担心带有兵刃进汗宫,会冲撞到大汗,便没有让护卫带兵刃进来。”
“原来如此。”哈尔巴拉恍然大悟的一点头,同时看向坐在上首的俄木布洪。
俄木布洪虽然年轻,却不傻。
当他看到哈尔巴拉的目光,加上明国使臣的回答,心中马上明白,来到他这里的这位明国使臣与虎字旗没有什么关系。
许友枝用袖口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不管对方信不信,好歹算是圆过去了。
“不知使臣来青城,所谓何事呀?”对方既然和虎字旗没有关系,哈尔巴拉也没有兴趣和对方虚与委蛇下去,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许友枝愣了一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