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是虎头寨的土匪,城门官急忙后退,拉开与赵宇图之间的距离,同时抽出腰刀,警惕的看着赵宇图和其身后的其他人。
原本一些凑过来看热闹的行人,听到虎头寨土匪几个字,纷纷逃散开。
有部分路人面露不解之色,早前虎头寨土匪被剿灭一事,闹着满城皆知,官府的告示都贴了出来,怎么还会有虎头寨的土匪,而且还来到了县城。
相比路人的不解,城门官是守备大营的总旗,对当初去虎头寨剿匪的始末十分清楚,被杀的根本不是什么虎头寨土匪,而是徐家铁场的打手。
官府的告示,还有那些谎称是虎头寨土匪的人头,都是哄骗百姓的东西,当不得真。
赵宇图没有因为被王五揭穿身份而慌乱,他笑着说道:“军爷误会了,在下等人来自东山铁场,如何会是虎头寨的土匪,再说虎头寨土匪前不久已经被剿灭,如若在下等人真是虎头寨土匪余孽,又怎会押送官府通缉要犯来县城。”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旁人听了纷纷点头赞同。
周围看热闹的路人,也都觉得骑马的那人说的有道理,哪有土匪主动送上门的,而且还押送被官府通缉的要犯来县城。
“大人,不要听他蛊惑,他们真的是虎头寨土匪,昨夜刚洗了徐家在城外的庄子,不信的话,大人派人去城外一看便知。”王五大喊大叫,生怕守城门的城门官不信。
站在王五边上的流匪,抡起火铳,用火铳尾端砸向王五面门。
王五想要躲闪,却被两名流匪按住,眼睁睁看着火铳末端的铳托砸在他的嘴上。
那流匪并没有留情,连续用铳托砸了好几下,打的王五牙齿落了一地,满嘴鲜血,说话漏风,呜呜的说不清楚。
这还不算完,一旁的流匪从王五身上撕下一块布,直接塞进王五的嘴里。
王五想要挣扎,奈何双手被捆绑,又有流匪按住他,让他挣脱不得。
一同被押来的其他庄丁,同情的看向王五,却没有人想过要去帮他,任由他被虎头寨的土匪收拾。
这些被押来县城的庄丁身边,都跟着两到三个虎头寨的土匪,就算他们有心相帮,也不敢,害怕被身边的虎头寨土匪收拾。
城门官并没有因为赵宇图的话有所松懈,仍然紧紧握住手中刀,神情紧张。
他有自己的判断。
原本也没多想,被人提醒后,他注意到眼前的这支队伍带着不少鸟铳。
作为守备大营的总旗,自然知晓虎头寨土匪善用鸟铳,整个灵丘,恐怕鸟铳使用最多的就是虎头寨土匪。
发现这一点,他有九成把握眼前这些人虎头寨的土匪。
可他不敢动手,他身边只有一个小旗的兵丁,穿甲的更是只有他一个,还是一件破旧的棉甲,面对三十几个虎头寨土匪,他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胜算。
尤其是那些手里拿着鸟铳的土匪,更让他警惕。
当初在虎头寨山上,他亲眼见到上百支鸟铳打放的威力,仅仅打放了两轮,一百多徐家铁场打手被打死在虎头寨山上。
相比官军的鸟铳,虎头寨土匪的鸟铳实在太凶,他可不想步那些人的后尘。
见城门官仍不让路,赵宇图脸色一沉,道:“在下等人押送要犯见官,莫非军爷要等知县大人亲自来才肯放我们进城?”
城门官犹豫。
站在他边上的一兵丁小声说道:“大人,放他们进城吧,两位大老爷都说虎头寨土匪已经被剿灭,咱们把人堵在城门口,被有心人传出去,恐怕守备大人面子上不好看,再说,进城的才几十个人,翻不起什么浪来。”
听到这话,城门官一惊,冷汗流了下来。
他这才想起,不管眼前这些人是不是虎头寨的土匪,起码灵丘县的两位大人都宣称虎头寨土匪被剿灭,这个时候因为他的关系,引出虎头寨土匪没有被剿的传闻,上面若是怪罪下来,他一个小小的总旗官可承受不住这两位大人的怒火。
想到这里,他忽然笑道:“哈哈,虎头寨土匪早已被剿灭,本官亲眼所见,人头都拉了一车回来,一个要犯也敢蛊惑本官,实在是该杀。”
一摆手,他带着守城门的兵丁让开一条路。
“诸位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赶快进城吧!”
“多谢军爷。”赵宇图在马背上一拱手,旋即一拽缰绳,嘴里道,“驾!”
胯下马踩着小碎步,往城里走去。
押送王虎等人的那位小队长,从城门官身边经过的时候,掏出一块一两碎银子丢了过去,嘴里说道:“军爷拿去喝茶。”
接过银子,城门官一喜。
白得一两银子,要是每次都有就更好了。
对于虎头寨土匪进城的事情他也想明白了,只要不是来攻打县城,随便虎头寨土匪进出城门,连两位大人都宣称虎头寨土匪被剿灭,他一个小小的总旗没必要去得罪虎头寨山上的这伙强人。
没有热闹可看,城门口附近的路人陆陆续续跟在后面进城,准备出城的行人也都出城。
几十人的队伍走在城里的街面上虽说显眼,却并不会引来太多关注。
时常来县城的商队,很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