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这不可能!”洛青雪斩钉截铁道,她全身都冰冷刺骨,连心跳都加快了。 李兆思道:“有何不可能?你在九芳宫十年,正道那群人什么嘴脸,你应该很清楚了。” 洛青雪当即想起当年在九芳宫,受人非议的时光,又想起年少时在悬济医馆,悬济老头要趁人之危夺取雪叶剑之事。 正道,他们真的会这样? 难道颜昊所做的一切,都在演戏?可是,为什么? 李兆思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道:“他们就是这样卑鄙,想要什么东西不直接说出来,而是用各种办法旁敲侧击地让你去猜。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面子。” “从北漠回来之时,落云箫是被悬济抢走的,现在落到他徒弟之手,不还是捏在悯天谷手里吗?否则,那悬济老狗为何不将落云箫拿走,而是任由颜昊拿来拿去?” “你们在云江镇和颜昊那个臭小子整日待在一起,悬济会不知道?他会允许他的弟子和魔道中人打交道吗?”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俊开了口:“青雪,宗主说的是。当时在悯天谷,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也难以置信,他居然对你出手那么重。如果他真的只为了配合你,何必如此认真?” 洛青雪忽然想起,颜昊当时的表情的确很吓人,如同当日,她在无峰山上看到的一样。 可想到他为了救辰儿和母亲做了那么多,她绝不相信,他会在雪珍丹这件事上骗她。 就在洛青雪和李兆思争论之时,宫辰的脑子里也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他无法说出任何怀疑之言,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对义父的背叛,他绝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可他更不允许自己冷眼旁观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于是他走上前默默攥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 “辰儿……”洛青雪的眼睛亮了,柔唇微张,期待着他要说的话。 宫辰抿了抿嘴,慢慢抬起眼帘,转头向李兆思道:“义父,据孩儿观察,颜昊的心思没有这么深,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单纯?”李兆思漆黑的眼眸盯着他,冷笑道:“所以,你也怀疑是本尊下了毒?” 宫辰拱手道:“义父,孩儿绝无此意。孩儿只是觉得,颜昊这样一个纯粹的人,不该被人如此揣度。” 此言一出,李兆思竟勃然大怒:“放肆!” 宫辰和众人均将头低下,只有洛青雪仍站在那里,死死盯着他。 “你个逆子!”他吼道,“你们才出去走了一圈,竟开始为正道那帮伪善的小人说话!本尊真是瞎了眼,才养了你们这些畜生!” 见李兆思冲着宫辰发火,邵惜炎绷不住了。 他赶紧上前叩首:“义父,他之前被那群南域之人刺杀,可能受到了惊吓,才在此胡言乱语。您就消消气,别与他计较了。” 李兆思斜眼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找理由。” 他瞬间转过脸,厉声道:“既如此,那从今天开始,宫辰,你就给我呆在玉兰苑,好好反省!” 宫辰又想起义母之前一直都不说话,可青雪回来那天,她竟奇迹般地开了口,再加上雪珍丹之事,他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眼下也只能将此事暂缓,待有了线索再继续。 于是他只得低下头,不再多说。 但洛青雪可不管这么多,她抬头就问:“我还有一个问题。” 李兆思吼道:“说!” 洛青雪问:“为何我娘一夜之间就能说话了?” 李兆思登时回首,一双牛眼就像恶鬼一般盯着她。 “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狼崽子!当初你盗剑,你娘也是拼了命才保你逃了出去。如今你不过捕风捉影,竟开始怀疑她了?” “我怀疑的不是她,是你!”洛青雪气得脸煞白。 “怀疑我?”李兆思冷笑道:“别骗自己了,如果你不怀疑她,怎么会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因为你从心里就觉得,幻音就该一直是个哑巴才正常!” “你放屁!”洛青雪直接开骂。 李兆思大怒,不管不顾,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 洛青雪被打了一个踉跄,捂着脸,提剑就要冲上去拼命! 众人大惊失色,这俩要是打起来,天都要被捅个窟窿。于是赶紧拉住洛青雪,纷纷劝其冷静。 宫辰更是吓得面色惨白,死死拉住她的手,不住的劝她莫要冲动。 洛青雪气的牙痒痒,李兆思就像无赖一样,故意绕过她的问题,再颠倒黑白来攻击她。 这个滚刀肉,必须一拳干翻,一刀砍死,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任何出击都会打在棉花上。 “李兆思,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查出一切,砸碎你的面具!”说罢,她面色惨白,狠狠甩开众人,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宫辰发足就要追过去,被李兆思大声喝住。 “逆子!滚回你的玉兰苑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半步!” 宫辰只好停下脚步。 李兆思气得大口呼吸,肩膀一上一下剧烈颤动,连那张黑胖的脸都涨得通红。 宫辰十分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兆思气成这个样子。 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 正在疑惑,就见李兆思一巴掌拍在黑水晶宝座的扶手上。 他黑白分明的牛眼狠狠盯着门外,咬牙切齿道:“小畜生!本尊就坐在这儿等着你来!” 他转头就大吼:“看什么看!逆子!还不快滚回去受罚!” 宫辰只好弯腰拱手,一个字也没再多说,迅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