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余诗英对他印象不错,等他一杯喝完便又给他调了第二杯。
第二杯酒喝到一半,傅韫的手机响了。
是朱茗璃的来电。
傅韫抬眸看向江瑟,见她侧着头同江川说话,没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便摁灭手机,反扣在桌面。
手机再度响起时,第二杯酒已经喝完。
傅韫放下酒杯,同余诗英、江川礼貌地提出告辞,又对江瑟说:“不用送我了,叨扰了你半天,你在这好好陪叔叔阿姨。”
两人就在酒吧门口道别,傅韫深深看了江瑟一眼,眉眼温和地同她说再见。
接他的车就停在先前江瑟接他的路口,这一路行去,他大衣里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跟个催命符似的。但男人始终沉住气,温润如玉的面色直到上了车阖起车门时,才渐渐露出几缕阴翳。
他升起后座的挡板,接通手机,阴着声嗓道:“不是说了今天不能打搅我么?”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傅韫冷笑一声:“我见谁还需要同你交待?茗茗,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说话间,他始终望着窗外,等富春街的路牌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才缓缓收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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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韫走后,江瑟在吧台帮余诗英清点酒坛,见她几次欲言又止,便笑着给她“解谜”。
“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前段时间从小姑姑那儿听说这里的酒好喝,才会趁着来沪城出差的机会过来桐城。他马上就会订婚,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应该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余诗英:“……”
江瑟弯着唇角问:“还有什么想问吗?”
余诗英摇头,语气带了点可惜:“我看他脾气还挺好。”
江瑟没接话,垂下眼睫继续清点今晚要用的酒,等“忘川”亮起营业牌了才离开吧台准备回公寓。
快到门口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余诗英说:“妈妈,我今晚不在家吃饭,明天早晨也不用准备我的早餐。”
余诗英倒没多问什么,应了声好便进后厨忙去。
陆怀砚昨晚给江瑟发了航班消息,他与韩茵晚上八点左右抵达桐城。
送完韩茵回寒山寺,他回到君越约莫不到十点。
当然,前提是他不留在寒山寺。
江瑟回到公寓便给他发了条微信:【你今晚陪韩姨留在山上,还是回君越?】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陆怀砚便已经看到这条微信。
他没急着回复,放下手机,单手支颐,听旁边卡座上的男人继续发表“高论”。
“你说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从来不让她来我家,也不带她见我朋友,平时会找她也只是为了带她去酒店开房,这不明摆着就是段炮.友关系嘛,你情我愿的事,她怎么就说我玩弄她感情了?还要生要死的,也不想想她这条件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手说这是我女朋友?”
男人嘴上说着不明白,面上却是一脸得色,好似一个女人为他伤心为他寻死觅活是件十分值得显摆的事儿。
陆怀砚不识得这男人。
同关绍廷吃完午饭,想到江瑟这会正在同傅韫喝酒,便带着关绍廷过来朋友开的酒吧喝酒。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便听见隔壁卡座上的男人说起最近招惹的烂桃花。
男人喝了酒,又有意要显摆,声嗓自然不低。
关绍廷听了一半,摇头笑道:“渣男。”
陆怀砚笑笑着没接话。
怎么说呢?
刚那男人侃侃而谈时,他莫名代入了自己,发觉自己同那个被渣男玩弄的姑娘待遇似乎也差不多。
那姑娘从来不让他上她家,除夕那夜要不是他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去了家门口,他估计到这会连她家大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每次也确实只有想做了才会主动找他,做完便拍拍屁股走人。
至于她在桐城这边的亲人,两人好上后,她也从来没带他见过。
思及此,男人抿了口酒杯里的威士忌,对关绍廷道:“是挺渣。”
偏偏这会关绍廷哪壶不开提哪壶,同他半开起玩笑来:“Linda说你弹琴时想起的那个女孩儿,她也在北城吗?Mia不信有这么个人存在,总觉得是Linda在骗她,这才非要跟着来。说起来,昨晚你祖父还同大哥说他挺愁你的婚事的,他难不成还不知道你谈恋爱了?”
关绍廷说着便碰了碰陆怀砚的酒杯,好笑道:“该不会真像Mia说的,你同Linda只是为了叫她死心才捏造出这么个人吧?”
关嘉颐特地央他跟大哥带她来北城,就是为了确认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人。如果真的有,她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能叫陆怀砚倾心。
陆怀砚掀眸看关绍廷一眼,淡淡道:“你觉得我会无聊到为了让她死心便虚构出这么个人?我八年前离开英国时便同Mia说过,我对她这样的小姑娘没兴趣。”
“Mia那时才十四岁,我以为你是因为她的年纪才拒绝她。现在她都快二十,自然不是当年的小姑娘。”关绍廷说,“还是对你来说,五岁的年龄差就是道关卡?”
“不是因为年龄差,”陆怀砚说,“我那姑娘只比Mia大半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