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几句话便一语惊醒梦中人。 林在生觉得坊间的话本子虽不能全信,可也十分美好。“是呀!人的寿命之短,但是有幸修习法力之人好歹也能活上个几百年吧?” 方疗一听,自是认为林在生也是想修习法力的。“若方兄想修习法力,哥哥我割破手指滴上几滴血,你饮上便可修习法力,你何必如此伤感?” “不不不,方兄误会了。若让我在那样漫长的岁月里不死不老,也不知究竟哪一天能死?那样的一生我可会受不了。人这短短的一生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自是不敢奢求,也不希望再多了!足矣,足矣了!” 方疗一听,这才知林在生是一个已经将生死看得如此之通透的人。“林兄弟好胸怀!做哥哥的佩服!” 林在生也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每个人想要的生活,与生活方式都截然不同,我只是想过得平凡一点罢了!” “每个人想要的生活与生活方式都截然不同,我只是想过得平凡一点罢了。” 林再生的这句话不偏不倚的全数落入百里辰星耳中。 可有些人生来就不是平凡之人。仿佛上天已经为他注定了不平凡!他早已别无选择。 人族南城。 这日姚崇文已经收到赢王出海去仙岛的消息。 为了不过早暴露身份。或许就算赢王猜到是姚崇文所为,他也只是猜想而不是确定。姚崇文穿上一早昙花为她备下的夜行衣。 她厢房外,昌材已经等候多时了。 昙花则备着马车在府外候着。 穿戴整齐,姚崇文将蒙面黑巾快速蒙到自己脸上后,手去推门。 房门嘎吱一声响,昌材便立刻弯腰拱手,道:“小姐,已入夜多时,咱们赶紧行动吧?” 姚崇文点点头,身形一闪便到了姚府门外。 昌材一见!他法力不济,只得撒腿就往府外跑,赶去与姚崇文会合。 府外! 昙花在马车旁,她身后有两个小侍正牵着两匹马。 姚崇文落在昙花身前后,看了一眼两匹精良的马。“昙花你自行赶着马车在东城山下等着接应!” “小姐,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要是被发现了……” 姚崇文一听,被黑巾蒙在脸上,她只露出一双有神的眼睛。侧目看了昙花一眼,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昙花却还在劝她。“她是我唯一的师父,我不能见死不救!”只有姚崇文知道她又说了违心的话,她能去救如娘,绝对不是出于如娘是她的师父。 “小姐!”昙花担忧不已。 那日,姚崇文说要替姚老爷亲自做一桌吃食时,昙花就觉得她劝不住了。 “要不我们再等等吧?”昙花也不知道要姚崇文等什么?但她总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至少再等等。 或许是等一个能让姚崇文改变心意的人,或许是在等姚崇文能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但姚崇文绝不会给自己等的这个机会,她一心只想要妖族女皇去死。“等什么?少在这里给我废话!难道你想让我做背信弃义之人不成?” “她是我的师父,我今日非救她不可!” 姚崇文说话的空档昌材已经从府门内出来了,他小声的走到姚崇文跟前。直觉告诉他方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了不惹怒姚崇文,他只会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小姐走吧!” 昙花回头便看到姚崇文翻身上马,昌材在后也稳稳的骑在了马背上。 姚崇文没有回头,她唤出她的短鞭狠狠的抽在那匹精良马匹的臀上。马儿长长的嘶叫一声撒开了腿便在夜色中跑不见了踪影。 昙花着急的朝着那个方向急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下。她又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能力去拦下姚崇文不再去犯错?可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这一次若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昙花坐上马车,嘴里大喊一声:“驾!”马车便缓缓的朝着南城城外东城山上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这条命都是姚老爷给的。她从小就长在姚府中,这里早已是她的家,她早已别无选择了。这一次,就算是失去生命,也算是她最后报答他们的恩情了。 “驾!”昙花又一声驾,马车便隐入了黑暗当中。 南城,东城山上。 姚崇文冲着也同样面上蒙着黑巾的昌材点点头。她便一个闪身没了人影。 下一刻,姚崇文已经闪身到了如娘所在的房中。 如娘一早便收到消息,白日十分她已经从镜中虚幻的东城山出来等着了。她还保持着延维的身体,但头已经变回她人形时的模样。 借着自窗户外照入屋中的月光,姚崇文看到缠在如娘肩颈处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还渗出了不少的血迹,那里是如娘另一个头颅被切下时留下的伤口。 如娘灵力薄弱,不能自行替自己治疗伤口,所以伤口处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伤口至脖颈以上,如娘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姚崇文看到如娘整张脸幻化成了她身为人形时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但这张脸苍白如纸,一点血色也没有。 再往如娘手臂上往下看。 至胸部以下都还是以蛇尾的形状保持着。 姚崇文拿来了最好的伤药。可这些药都毫不起作用!如娘大部分的灵力都用来控制颈部的那个伤口不至于继续恶化。 见到姚崇文来了。如娘土灰色的尾巴在地上扭动了两下。五脏六腑受损之后,她又失去了一个头颅,她极力的压制着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在看了一眼姚崇文后,眼眸又耷拉下去,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仿佛下一刻便会殒命。 姚崇文可舍不得她的师父就这样死去。见状,姚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