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便放过她这一次吧,只希望她将来长点记性才好。” 一个人的语言会不会对他人起到什么效果,要看他这句话的说服力如何。 同时也要看对方的性格,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个请求是合理且容易,还是为难且荒唐。 但阿鸮不在这种普通范畴内,她的语言是有力量的虽然力量还不怎么强。 你开始注意观察之后,你发现她很多时候会企图使用这种力量来赚点小便宜,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都失败了。 比如说,她会对你说,“阿母,我想再玩一会儿。”但被你无视掉了; 又比如说,她会对丞相说,“爹爹,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糖。”但也被诸葛亮无视掉了; 换而言之,她的这种惑控系小把戏对于意志力坚定的人来说是没什么用的,但那些意志力不甚坚定的人就会不自觉地跟着她的把戏走这也是她为什么两次番都能在小黄门和婢女们的眼皮下逃走的原因。 至于魏王妃那个离奇的好感度,你也找到了答案。 这次换你睡不着了。 当然,你想睡着也不容易。 先生今天兴致颇高,大晚上的不睡觉。 他弹琴。 不仅弹琴,而且你表示你可以回你的卧室里去睡时,他还给你叫住了。 “亮虽不奢求如伯牙子期那般知音,但阿迟是我枕边之人,为何全然不通音韵呢” “先生怎么能说我不通音律呢”你抗议说,“我的琴技还是你教的啊。” “你虽通音律,但却不通音韵和谐之妙。”先生一边弹琴,一边批评你,“况且我在汉中这些年,你必定怠于练习,再过几年,恐怕连阿鸮也比不上了。” 你突然精神了,“先生提起阿鸮,我倒有件事同你说。” 先生的琴音停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坐在榻上的你,“何事” 灯下的丞相看向你时,目光是笑吟吟的。 但在你迟疑着不开口时,他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了,换上了一丝疑惑。 你看到他起身走过来,坐在榻边,安抚性地拉住你的手,“莫慌,有什么事说不得” 他的温度透过手掌传递到了你的神经里,令你的迟疑与犹豫逐渐消散无踪。 毕竟是一个人可以担负起一个国家,忠君爱国、济世扶危的武侯,一个五岁小萝莉有点什么超自然能力并不算很难面对的大事对吧 你如此放心地把你的顾虑告诉了他。 然后,你的仙鹤、男神、高天孤月的滤镜,碎了一地。 丞相听完你的叙述,捻捻胡须,挑挑眉毛,“你看,我就说这是你的女儿。” 你盯着他。 他泰然自若地同你对视。 “先生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吗”你磨了磨牙齿。 他有点发愣,“说什么亮对神仙事一概不知啊。” 这是诸葛亮还是徐阶他处理朝政时肯定不是这种一脸理直气壮的甩锅样子为什么现在甩锅甩得这么清新这么自然 你最后呵呵哒了一声,“先生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按照我的道理教她了。” 其实你也不知道你的道理是啥,你就这么随口一说。 你只是想暗示他你可能会教出一个熊孩子,但灯花闪了一下,丞相的眼神似乎也闪了一下。 他突然安抚性地拉起你的手,“我既为人父,自该担起教导之责,阿迟勿忧。” 现在这个皮球被他接下了,理论上说你还是达成了你的目的,但你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你不太清楚的东西。 阿鸮对这场对话毫无察觉,她也没感觉到自己的语言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她既不能让她妈每天放她出去多玩一会儿,也不能让她爹允许她偷偷把糖藏在枕头下睡觉时吃,更别提让魏王和魏王妃赶紧生个漂亮的小郎君陪她玩。 但她爹还是来寻她说话了。 他端坐在案后,摇摇羽扇,笑眯眯地望着她。 “上巳节那一日,阿雪去见魏王了么” 她想了想,“意外见到的。” “虽是意外,但也不妨问一句,魏王同王妃何时才能生一个小郎君来” “嗯嗯嗯”她疯狂点头。 “我儿可曾想过,魏王至今膝下无子,若是几年之后才能生出一位小郎君,便称不上与你年纪相仿了。” “那有什么关系”她睁大眼睛看着父亲,“父亲与母亲年纪也并不相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