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走快了几步,伸出手:“这是在这里蹲了多久?不觉得腿麻腿软头晕?”
“没多久。”
应该有个把小时。
宣枕眠握住她的手,被她一拉,借力站了起来,他蹲了有好一会儿了,头不怎么晕,倒是腿确实软麻了,靠着白棠的手缓了缓。
“我没弄疼你吧?”
白棠摇头:“就你这点力气,哪里会疼。”
宣枕眠:“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嘛,当然得顾着点。今天怎么回来晚了些?”
白棠:“赴了一场晏,啧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人辛苦干满整天活,却连吃的都不够。有人却是坐享其成啊……”
这些人的好生活,都是吃人得来的。
宣枕眠:“棠,会好起来的。”
白棠看着他,问道:“如何能好起来?”
她当然相信,可以好起来。
宣枕眠被问住了,眼神黯然了几分。方才那话,其实他自己也没什么谱。
现在的国情就是一团糟,内忧外患,好多个国家都来分一杯羹了,以前他们看不起的弹丸小国还占了他们的土地。
然而,旧zf荒诞无为,好不容易新zf来了,却也没好到哪里去了。新zf是跟随西方所走的路,但现在看来,没有成功。
仍然看不到希望,似乎……没有希望。
一定能好起来这话,似乎只是一个心理安慰。
宣枕眠泄了气:“我也不知道……好像,什么路都不适合我们。我们这一群穷人就像是生来低一头一般。”
“看看我们周围的人,就知道了。我们只想活着,可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白棠拉着宣枕眠:“你跟我去一些地方。”
宣枕眠点点头,他的手被白棠握住,白棠的手上有许多茧,拇指处的茧最厚了。常年干农活的手,自然不怎么好看,皮肤也不细嫩。
白珠着急的看了一眼,追了几步,又止住了。
她不敢出去……
白棠边走边问:“枕眠,你觉得鬼子能吞了我们吗?”
宣枕眠:“我不确定,当初谁都没把他们方在眼里,不过是一岛国,现在却占了不少的地方。”
白棠却道:“我告诉你,他们不会成功的。要征服一个历史悠久的泱泱大国,除非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迂腐不堪,泥古不化,麻木不仁。除非那些人的文化更具兼容性。可他们,太多小家子气的地方了。你再看看,大家提到鬼子,俱是神色大变,为何?”
“那是他们的做法在断送称霸之路,自古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离了人的支持,寡不敌众。历史上,陈胜吴广起义,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初始,所去之处,谁人不迎?大多数人被压迫的久了,面对可以解放他们的力量,自然欢迎。”
“谁会喜一支爱好屠戮的军队,谁愿意每日担惊受怕。天下苦其久矣,这就是一股潜在的强大力量,只要能将其凝聚起来,再有高明的指导,那便是希望。”
宣枕眠:“可怎样才能凝聚起来这股力量?”
白棠指了指头,嫣然一笑:“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