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夕慢悠悠的进了宫。
去往勤政殿的路上,还在御花园里欣赏了一下初升的旭日。
看着苏宁夕慢吞吞的样子,柳儿只觉得好笑,“小姐,奴婢觉得这冬日里的朝阳可没有夏日的好看!瞧着这雾蒙蒙的不说,还没有半分暖意。”
“各有各的美,我瞧着挺好看的。”
说着,苏宁夕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去了勤政殿。
听夏公公回话说是苏宁夕来了,皇上也不意外,直接吩咐夏公公请她进来。
皇上此举,倒是让不少朝臣为之惊讶。
毕竟,这勤政殿,乃是商议朝政之事的地方。
从前王皇后还在世,皇上甚至还下了令,宫中女眷除了宫女以外,任何人不得主动靠近勤政殿。
有大臣连忙站出来,对皇上说道,“皇上!微臣以为,勤政殿乃是文武百官与皇上一同商议朝政之事的重地!摄政王妃身为女人,实在是不宜在这个时候面圣。”
“微臣附议!”
“请皇上三思!”
“……”
一水儿的请皇上三思,闹得皇上太阳穴都痛了起来。
苏宏伟与宁远侯、还有苏梁三人站在一旁,看起来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可实际上,
三人却是将方才发话的大臣们,将名字一一记在了心中。
“够了!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们干涉!”
皇上脸上带着怒意,语气也十分不客气。
就在这时,夏公公带着苏宁夕进来了。
这是皇上知道苏宁夕怀孕后,第一次看见她。
只瞧着相比从前苏宁夕长胖了不少,就知道这段时日她定是吃好喝好休息好了,皇上心下满意……这妮子从前就是太瘦了,怀孕后终于能胖起来了。
苏宁夕虽然是皇上名义上的弟媳妇,但是皇上却是将苏宁夕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就连百里瑾,也被皇上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般看待……
还不等苏宁夕行礼,皇上就已经连忙阻止了她,并对夏公公吩咐道,“赐座!”
夏公公忙给苏宁夕抬了软椅过来。
瞧着皇上对苏宁夕的态度,方才不少谏言说不能让苏宁夕进来的大臣们,此时心下有些紧张兮兮的。
万一皇上追究他们的责任……
苏宁夕看着皇上这“大惊小怪”的样子,心里知道皇上是担心她,便也就没有推辞。
坐下后,苏宁夕笑着对皇上说道,“多谢皇上。”
就在这时,方才已经
停止哭嚎的应王,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皇兄一定要为臣弟做主啊!臣弟此次进京,已经是第二次被人殴打了,皇兄一定要为臣弟做主!”
“这也是你第二次,主动挑衅滋事。”
皇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甚至眼中还带着明显的不悦。
言外之意,便是应王都是自己讨打。
应王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好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哭喊道,“皇兄,臣弟,臣弟也不过是,看不下去罢了!”
“万一,老七当真是被这个女人蒙骗,被戴了绿帽子的话……”
应王话还没说完,迎面就砸来了一方砚台。
因着应王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动手,因此闪躲不及,这砚台就直直的砸到了脸上。
里面还未干涸的墨汁,顺着应王的脸流淌下来,看起来十分滑稽。
应王摸了摸自己险些被砸断的鼻梁骨,忍不住放声痛哭,“皇兄!臣弟到底做错了什么,皇兄要如此待我?”
这模样,俨然像是争宠失败的后宫妃嫔一般。
皇上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管好你的嘴!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下一次朕就不只是这般轻罚了!”
轻罚?
当着满朝文武、甚至是当着苏宁夕这个贱人的
面,如此践踏他的尊严,这叫轻罚?
应王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却只看到他脸上明显的不渝。
眼下,应王总算是了解形势了。
皇上此举,分明就是给苏宁夕撑腰!
今日,哪怕是苏宏伟与宁愿,还有苏梁三人对他大打出手,只怕是皇上也只会不轻不重的责罚他们一顿。
自己这顿打,看来也是白挨了!
应王气得直咬牙,忍不住在心里将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以下犯上、什么大不敬,通通去他玛德!
应王气得浑身发抖。
百里恒站在他身后,也低垂着头,将不甘心压了下去。
见状,苏宁夕莞尔一笑,抬起头对皇上说道,“皇上,听闻我父亲他们在宫里为臣妇出气。怕有心之人会因此上奏,要求惩罚他们,所以臣妇才匆忙进宫,请求皇上宽恕他们。”
不用苏宁夕来请求,皇上也定不会责罚苏宏伟他们。
只是没想到,苏宁夕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刺刺的说出自己进宫的目的!
那些个原本就打算开口,请皇上重罚苏宏伟他们的人,顿时面红耳赤的闭上了嘴。
那些个“有心之人”,自然包括王丞相。
原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