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自己被人下了剧毒一事也是毫不知情,他揉了揉额头,头痛的说道,“许是昨儿夜里熬了夜,今日朕总觉得疲乏的厉害。”
“可能是因为人老了吧,朕总觉得这幅身子比不上从前了,实在是令人忧心啊!”
看着皇上虚弱的模样,苏宁夕鼻尖泛酸。
为了不让皇上有所察觉,苏宁夕忙转过头,看了百里瑾一眼。
百里瑾收起眼中的阴鸷,微微一笑,“皇兄明知如今老了,还非要逞强熬夜。”
“如今太子既然跟着皇兄一起处理朝政,这些事情就该由他来做,皇兄何必如此费心劳神?”
“话说的轻巧,可太子那不成器的……”
说起百里恒,皇上就觉得头疼痛了,连忙摆手说道,“别提那个混账东西了,朕迟早有一日被他给气死!”
“处理政事不行,整日里只知道缠着朕,嚷嚷着让朕放了他母后出来。”
说着,皇上就皱起了眉头,眼中不悦之色十分明显,“皇后铸下大错,朕念及多年的夫妻之情,并未将她打入冷宫已是开恩。这个混账东西居然如此不明事理,还指责朕冷漠无情!”
皇上对百里瑾和苏宁夕抱怨道,“朕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儿子?”
可见这段
时日,百里恒的确是将皇上气得不轻。
“皇兄莫要动怒。”
百里瑾安慰道,“太子只是被皇后惯坏了!其本性不坏,也并非愚蠢不可救药。”
“皇兄莫要着急,臣弟好好辅佐,定会将太子教导成器。”
百里瑾也不敢说什么话来刺激皇上了,便好言说道,将所有的责任揽到了自己头上。
换做从前,听到百里恒如此不争气,百里瑾怕是早就动怒了。
不等皇上开口,只怕是百里瑾已经狠狠地教训百里恒一顿。
“罢了罢了。”
皇上摆了摆手,“朕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皇上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拿过一旁的遗诏又递给百里瑾,一脸严肃的说道,“老七,你打开遗诏,看看里面朕都写了什么。”
百里瑾怕自己再次拒绝,又会刺激皇上,便只好接下。
打开遗诏后,百里瑾一目十行。
很快便见他脸色倏地一变,接着将遗诏重重的放在了手边,脸色严肃的说道,“还请皇兄收回成命!”
苏宁夕尽管很好奇遗诏中写了什么,但听到百里瑾这话,顿时便明白了……
“朕遗诏已经写下,岂能收回?”
皇上脸色也十分严肃,目光沉沉的盯着百里瑾,“老七,除了你以
外,朕也无法信任别人。北郡千秋万代的祖业,朕不能毁在了太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手上!”
“皇兄三思啊!”
百里瑾突然跪了下去,抬起头脸上带着凝重,“将来太子继承皇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皇兄不要打破陈规。”
“规矩是活人定的。”
皇上不为动容,坚持己见,“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能打理好北郡江山!”
这意思,便是坚持要将皇位,留给百里瑾!
苏宁夕心下震惊,但男人谈事,还是如此重要的国事,她也不能开口。
苏宁夕坐在殿下的椅子上,拿过一本书翻阅起来。
可皇上与百里瑾说话声音不小,也没有刻意让她回避。
心下的错愕,两人说话的声音,让苏宁夕无法静下心看书。
此时勤政殿内就他们三人,殿外只有夏公公,除此之外勤政殿内外并无第五个人存在。
夏公公虽然糊涂,但也不会背叛皇上。
这一次遗诏中的内容,夏公公也是第一时间便得知。
当时皇上写下遗诏时,并未让夏公公回避。
夏公公尽管已经知道此事,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因此,皇上才会放得下心,如此公开的与百里瑾在殿内谈论此事。
百里瑾坚持拒
绝,皇上坚持让他登基。
两人固执不下,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出了皇宫,百里瑾一直板着脸,像是所有人都欠他银子似的。可见方才在勤政殿,他与皇上争吵的有多厉害……
摄政王与皇上起了争执一事,不知怎的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接着传向了宫外。
不过,倒也只是说两人因为朝政之事起了冲突,并不知道是因为遗诏之事。
太子殿内。
百里恒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的眉飞色舞。
随后,便急匆匆去了丞相府……
回到王府后,苏宁夕看着百里瑾仍旧一身怒气,不由叹了一口气,“都跟你说了不要刺激皇上,你偏要与皇上起争执!”
“后日便是小年夜,这好好地一个春节,都要在阴霾中度过了。”
这两日,周伯已经将摄政王府的红灯笼全都挂了起来,喜庆的春联、窗花等物一应俱全,与往年一样。
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曳的红灯笼,百里瑾心中的郁结一点点消散。
听着苏宁夕埋怨,百里瑾转过身,便看到她一边给他做鞋子、一边唉声叹气,脸上神色惆怅不已。
百里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