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真是晦气!
什么时候死不好,非要在这个时候奄奄一息的。
苏宏伟眉头紧皱。
算算时间,乔氏的死期也就在这两日了。
她能撑到今日实属不易,可见承受能力还是挺强的。
苏宁夕心想,还是跟着苏宏伟去了闻风阁。
之前没有了解过娘亲李梦琪的事情,踏足闻风阁是一种心境。如今了解过李梦琪的事情,再踏入闻风阁,又是另外一种心情了。
苏宁夕眼神复杂的看着曾经大气精致的阁楼,如今变成了一片废墟。
跟着苏宏伟来到黑屋后,里面已经站着好几名下人,手中举着灯笼。
乔氏似乎只剩下了一层皮,就连骨头都又细又软。
看来的确是残骨将她吞噬成了这副模样。
屋子里一片恶臭味,不用想也知道是乔氏造成的。
此时她刚刚经历过一次毒发,如枯草一般的头发湿哒哒的贴在瘦成皮包骨的脸上,两只眼窝深陷,早已看不出她的双眼是什么神色。
如今她脸上只有一种神情,那就是麻木。
早已痛的麻木,也被这寂静漆黑的环境折磨的心如死水。
即使如此,在见到苏宁夕后,乔氏还是忍不住动了动眼珠子,眼神古怪的盯着她。
见
乔氏似乎有话要说,苏宏伟蹲下身子,拔出了她嘴里的木头。
随后,带着人出去了。
乔氏紧紧盯着苏宁夕,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沙哑省,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让人感到十分可怕。
苏宁夕同样紧紧地盯着她,眼中看不出喜怒,说出的话却是十分残忍,“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若是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你做下的罪孽,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你。”
“你可知,今日是大哥的大喜日子。若是你就这么死了,怕是大哥也会恨你一辈子。”
“不过,你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居然能承受这么久,看来你也确实是不想死。”
“想来,你也是怕到了九泉之下,不敢面对我娘亲吧?”
听到苏宁夕这话,乔氏像是受了极大地刺激一般,眼中原本只有麻木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惊恐起来。
苏宁夕低低的笑出了声,“当年你仗着我爹的宠爱,在我娘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是否也曾想过会有今日?”
“你不告诉我是谁害了我娘亲,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查出来。”
“不管那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我都可以保证,她的死法会比你还要痛苦!”
乔氏
艰难的打了个寒颤,看向苏宁夕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神一般,充满着恐惧。
她这样的死法已经是痛苦至极,可苏宁夕却偏偏说,害死李梦琪的那人,死法还要痛苦……
乔氏已经想象不出来,更加残忍痛苦的死法是什么。
被残骨折磨了这四十多日,乔氏没有一日在内心乞求着,能有人出现一刀杀了她。
可惜,她一个人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黑屋里,没有人与她说话、她无法动弹、见不了光,只能每隔一个时辰承受一次比死还要痛苦的毒发。
每日都有人进来给她送水。
可那人也只是将水倒进她面前的木盆里,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就出去了。
那人每进来一次,乔氏就感受一次绝望。
因为,那人从不会与她说话,从不告诉她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苏梁与她不是一条心,乔氏对苏梁早已死心。
而苏宁珊,才是她最担心的人。
不知道苏宁夕是否查出苏宁珊背地里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不知道苏宁夕可还会用更加残忍的法子对待苏宁珊。
只要一想起苏宁珊,乔氏就忧心不已。
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是被关了这么久,苏宁珊却从未来探望过
她一次,更不说将她救出去。
可是,苏梁到底是她的儿子。
听苏宁夕说,今日是苏梁的大喜之日。
那么她便会拼了命去抵抗残骨的侵蚀,无论如何她也要再坚持两日,不能在这样大喜的日子死掉,给苏梁徒增晦气。
很快,新一轮毒发再次袭来。
乔氏脸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颤抖着,感受那蚀骨的痛。
见她渐渐蜷缩成了一团,苏宁夕缓缓站起身来。
走出黑屋后,立刻有人将黑屋上锁。
“不用上锁了,就这么敞开着吧。”
苏宁夕回头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乔氏,淡淡的对下人叮嘱道,“看好她便是。”
外面雪花飞舞,寒风凛冽,虽然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天气。
但是对于乔氏来说,若是能再出来感受一下这空气的清新,也是一种奢望。
苏宁夕便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这道打开的门,看看门外的世界。
让她带着遗憾与忏悔离开这个人世。
苏宁夕与苏宏伟并肩离开了,父女俩一时无言,默默的回到前院。
将乔氏如今的下场告诉苏老夫人后,苏宁夕顿了顿,低声说道,“祖母,您说我残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