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黑曜与几名暗卫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原地,看着苏宁夕驾马飞奔而去,渐渐消失在他们眼前。
片刻后,黑曜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
距离仓王山越来越近时,道路已经狭窄不已,只能容一人通过。
积雪下是厚厚的一层黑冰,马儿更是无法通行。
瞧着前面有一户人家,黑曜将马儿暂关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给了他们一笔银子。
苏宁夕抬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不远处的仓王山一片白茫茫。就像是被积雪压弯了身子的白胡子老爷爷,此时无力背负着厚重的积雪,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所有的积雪全部抖落。
仓王山的山脚下,零零散散共有十几户人家。
苏宁夕小心翼翼的下了山脚,再抬头看去,只觉得这仓王山给人的气势十分磅礴,也难怪这里的村民会认为有山神的存在。
百里瑾此刻正在村长家。
若是能说动村长,再由村长召集大家转移,事情便会容易得多。
但最要紧的是,恰好就是这位村长食古不化,坚决不肯转移。
村子里的人都听他的号召,哪怕是远道而来、身份尊贵的摄政王,大家也只会敬畏,而不会听从。
对他们而言,平日里朝夕相处的村长,帮助他们解决了太多的问题。村长的每一个号令,都是对他们有利的,所以这种触手可得的对权力的敬重,才使得他们只听从村长的话。
而百里瑾,就像是一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的神话。
他的事迹虽也流传到了这里,哪怕此刻百里瑾人就在村子里,但人们也只会感觉与他距离很遥远。
至于向铎么……
自他上任青县知县后,多次派兵围剿仓王山下的村民。认为这里的人蛊惑众人,妖言惑众云云,誓要铲除这些“乌合之众”。
因此,才会造成仓王山的村民们对向铎心怀不满、甚至心怀仇恨。
不说听从向铎的话,哪怕是看到向铎,也要朝他扔石子、吐口水。
向铎这个公敌自从来到村子里,就一直躲在百里瑾的背后。
此时村长家。
面对这油盐不进、威逼利诱、软硬都不吃的村长老头子,百里瑾生平第一次感觉,他被气得想一拳头砸死这个老头子。
天地良心,向来只有他百里瑾去气别人的,哪里还有人敢来气他?
当然了,苏宁夕是个例外。
可除了苏宁夕之外,竟然还敢有人试图爬到他的头上来,而且
还是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半老头子,百里瑾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
换做是往日,这村长老头怕是早被处置了。
但眼下他们在仓王山,还是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
若是他们对这村长老头做了什么的话,村民们非但不会听从他们的话,不会乖乖转移,反而会仇视他们。
看着村长老头软硬不吃的可恶态度,向铎不知出于私心报复,还是当真被气得口不择言,悄声对百里瑾说道,“王爷,咱们不管这群老不死的了,让他们被雪埋掉算了!”
百里瑾冷冷的扫了一眼向铎,后者心虚的低下了头。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时,黑曜带着苏宁夕进来了。
“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最多再一刻钟天就会黑了,你们竟然还搞不定一个臭老头子?”
苏宁夕似笑非笑的声音传了进来。
百里瑾猛地回头!
只见苏宁夕一身寒气,顶着积雪走进了小院子里。
她戴着围帽,披风上面堆满了积雪,脖子上围着一层厚厚的狐狸尾围巾。此时围巾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碴子,可见她赶来的有多急。
“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
百里瑾一大步跨到苏宁夕面前,可见他心里有多
着急。
百里瑾冷冷的目光射向黑曜,无声的斥责他这个“办事不利的废物”。
让他回去给苏宁夕报平安,其目的便是稳住苏宁夕。一来不让她为他担惊受怕,二来是让苏宁夕乖乖的待在县衙,不要跑来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黑曜这个饭桶,居然还把苏宁夕给带来了?!
“属下也很无辜啊……”
黑曜委屈巴巴的缩了缩脖子。
他是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好言劝说、强硬阻拦,甚至准备直接五花大绑将苏宁夕给捆回去。
谁知这祖宗如此难缠!
用“非礼她”这样无耻的法子来攻破黑曜的计划,实在是让他无从下手啊。
知道苏宁夕向来鬼点子多,黑曜怕是也奈何不了她。百里瑾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得低头看着苏宁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王不是说了平安无事,让你等我?”
看着百里瑾眼中责备的神色,苏宁夕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说道,“但是你走了好几个时辰了,我担心你。”
蓦地,百里瑾只觉得心中一酸,像是有人朝他的心中投了一枚石子。心中的波浪一圈圈荡漾,让他胸腔都感觉胀鼓鼓的,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塞满了。
“别
担心我。”
百里瑾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柔声说道,“本王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