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早起,京城里的鞭炮声就开始络绎不绝的响起来了。
苏宁夕蜷缩在被窝里,双手捂住耳朵一脸痛苦,忍不住嚎叫起来,“这才什么时辰啊就开始放鞭炮了,这些人有没有一点素质啊!有没有考虑过还有人没睡醒啊!”
柳儿一边给她整理衣裳,一边笑道,“小姐,今日可是三十夜。”
“恐怕赖床的就只有您一个了。”
“赖床怎么了,赖床又不可耻。”
苏宁夕顶着两只硕大的熊猫眼,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幽怨的说道,“昨儿夜里就开始有人放鞭炮、放烟花,搞得我一夜都睡不着。”
“这早上补会儿美容觉都不行了?”
还有没有天理!
苏宁夕愤愤不平的想道。
正埋怨着,明月就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哟,大小姐还没起床呢!”
“老夫人那边吩咐了,让奴婢来瞧瞧大公子与小姐们可都起床了,老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压岁钱,只等着公子小姐们过去拿呢!”
“压岁钱?”
苏宁夕惊喜的看着明月,一副财迷的模样,“我们都这么大人了,祖母还给准备压岁钱?哎呀你怎么不早来叫我?”
说着,苏宁夕就匆忙下了地,开
始更衣洗漱。
明月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去其他院子传话了。
柳儿见苏宁夕如此急切,不由笑道,“小姐,您慢着些,还像个孩子似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可还比我小两岁呢,说谁是孩子。”
苏宁夕轻哼一声,穿上鞋子就往梨堂园走去。
到了梨堂园,苏老夫人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上位,见苏宁夕进来了,顿时就带着和蔼的笑容,“你这个皮猴!如今继续比祖母还多,竟还贪着祖母的压岁钱!”
话是这样说的,可苏老夫人却是笑得合不拢嘴,看向苏宁夕的目光满是慈爱。
“祖母,我可是您的孙女啊!不贪您的压岁钱贪谁的?”
苏宁夕一头扎进了苏老夫人怀里,像个孩子似的环抱着苏老夫人的腰,“再说了,我那私房钱,祖母若是需要全部给您都成。”
自己的私房钱可与压岁钱意义相差甚远呢!
瞧着苏宁夕如今性子愈发顽皮,与从前的懦弱、后来的阴郁截然不同,苏老夫人欣慰的笑了。
她拍了拍苏宁夕的后背,“都多大的人了,还跟祖母撒娇。”
话是这样说的,苏老夫人语气中却满是宠溺的意味。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
来苏梁的笑声,“大妹妹今儿竟是起的这样早,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苏老夫人抬头一看,苏梁与苏宁静一前一后的进来了,便招呼他们自个儿坐。
等都坐下了,苏老夫人才问道,“你父亲怎还没来?”
关于乔氏与苏宁珊,苏老夫人却是没有多问一句。
“祖母,父亲还在祠堂祭拜先祖。”
苏宏伟回答道。
苏老夫人便没有再追问,只淡淡的对明月吩咐道,“那就吩咐厨房那边,等会子再摆饭。”
此时咏梅园。
苏宁珊脸色阴郁的坐在窗边,乔氏坐在她身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珊儿,不管怎么说,今日是大年三十。你祖母那边也差人过来请了,咱们好歹过去一趟,明面上的功夫不能少。”
苏宁珊到现在还没能适应没有了舌头、变成哑巴的事实。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后,脸色愈发阴冷。
苏宁珊拿过一旁的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大年三十又如何?死老太婆能如此狠心不顾我,我便也没有她这个祖母。
乔氏唉声叹气的擦了擦眼眶,低声说道,“如今你父亲对我也不似从前了,若是没有你父亲的维护,我们娘俩就什么
也不是了……若是再惹恼了你祖母,只怕是到时候我们身份只会更加凄惨。”
苏宏伟自从回到京城,除了进宫早朝外、便是在书房歇息。
可最近两晚,竟然都歇在周姨娘的屋子里!
乔氏派人去请,非但没有将苏宏伟请回来,还挨了好一通怒骂。
如此一来,让乔氏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苏宁珊冷冷的看了一眼乔氏,对她的啼哭无动于衷,只执笔继续写道: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不怕鱼死网破。
见无法说动苏宁珊,乔氏只得起身,自己去了梨堂园。
一进门,就见苏老夫人和颜悦色的与周姨娘说话,叮嘱她要对苏宁静的婚事上点心。还说到时候苏宁静的嫁妆,自己会添补一份子,务必会让苏宁静风风光光的嫁入韩府去。
听到这话,乔氏的脸色就难看不少,紧紧地咬住了后槽牙。
这个死老太婆!
当初苏宁珊嫁入太子殿时,也没瞧见她这么上心过!
虽然苏老夫人给苏宁珊添补了一点嫁妆,给了好几个上好的庄子,可乔氏与苏宁珊母女俩岂会如此轻易得到满足?
在她们看来,苏老夫人即将入土,她那丰厚的积蓄又带不进棺材里去。
不将那些积蓄拿出来给苏宁珊几人分了,自己还留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