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的哄着他,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可少年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不是因为不愿意,我只是……要害你受那样的苦,我……我真的……” 说着说着,那人又开始哽咽了起来。 他含着两汪泪水,“会很痛的,生孩子会很痛,打掉也会很痛。”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那人脸上滑落,他眼神里满是痛苦,“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做那种事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做了,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 他说的这样可怜,颜汐浅忍不住心疼。 可他这些话也说得太狠了些。 颜汐浅挑眉问他,“就算你能控制得住,未见得我就能,你别说那种话,怪吓人的。” 卿晏辞沉默了下,显然是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没料到颜汐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少年面上一红,低声道:“有别的办法可以缓解寂寞,我……我可以学。” 颜汐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想说两句打趣他的话,恍然间又想起这屋子里还藏着个人。 该死,方才把颜君澜那小子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他们方才在说什么呀? 颜汐浅也不自觉有点脸红了,“我们先不说那个了,先说这个孩子,你怎么打算的?” 眼看少年又垂下了眸子,颜汐浅双手捧起他的脸,“别哭好不好?你想怎么样,我们来谈谈。” 卿晏辞被迫看着她的眼睛,又因为方才哭过,眼睛的肿痛让他觉得丢脸。 “其实,原本我也在想,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或许是好的。如果你也有这样的念头,我们就打掉他。”少年说着这样的话,可眼睛里的哀伤和痛苦却是无法忽视的。 颜汐浅问道:“你想要这个孩子,不是吗?”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连她送给他的一颗珍珠,他都宝贝的每日都挂在脖子上,还用精致的玉丸包裹,见了人就炫耀。 珍珠尚且如此,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更不必说。 颜汐浅握着他的手,“你这么想是怕我痛?” 少年点了点头,“会很痛,程言言生产的时候流了好多好多血,她疼的都晕过去了。我以前从不知道原来生孩子会是这样的。阿浅受不住那样的痛,我也受不住你承受那样的痛,所以……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以后也都不要孩子了,好吗?” 那人的眼泪再次滑落下来。 颜汐浅想起了程言言生产之后,那人对她无缘无故的躲闪,两人还甚至因此闹了脾气。 是会痛,会很痛,但她还是想要这个孩子。 虽然不能说自己有多喜欢小孩子,但一想到自己会生下一个和卿晏辞一样可爱的孩子,她就觉得欢喜。 颜汐浅沉默良久,轻轻的摇了摇头,“生下来吧!” 卿晏辞一怔,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掉落下来。 在滑落脸庞的瞬间,颜汐浅抬手接住了那滴眼泪。 颜汐浅的视线在手心的水滴上停留片刻后,视线再次转移到少年的脸上。 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多大了,还掉眼泪,被人瞧见了多丢脸?” 颜汐浅捻着袖子给他擦眼泪。 她知道他向来是个有泪不轻弹的人,但却为此流眼泪,足可见他心里有多难过。 颜汐浅深吸了口气,想告诉卿晏辞一切,但这会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她下意识地往柜子那边看了一眼,道:“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原本想着等他们出门的时候,让颜君澜趁机离开。 可少年却摇了摇头,道:“你身子不适,夜里寒凉,不要出去走动了。” 颜汐浅沉默了片刻,道:“可是我想走走,你陪陪我,好吗?” 在她的再三要求之下,卿晏辞终于还是扶着她出了门。 等到两人走远了,颜君澜才从柜子里出来。 他揉了揉蜷缩到发酸的肩膀,眼神有些冷淡,“装模作样的家伙!” 本来是为了让颜君澜知晓私下里卿晏辞的样子,能消除颜君澜对他的戒心。 这下好了,不仅仅把卿晏辞惹哭了,还让颜君澜觉得他是个没骨气的软骨头。 颜汐浅和卿晏辞沉默的散步,气氛很凝重。 “其实,我也没有很想打掉这个孩子,只是觉得……眼下有孕不是个好时机。”颜汐浅解释说。 少年点了点头,“我知道,阿浅很喜欢小孩子,也一直都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我还在病中,阿浅也不必如此为难。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 颜汐浅为难的张了张口,尴尬道:“说起来,你的头也是被我打成这样的,主要责任还是在我身上,要是我对你多些忍让的话,也不至于如此。你不要把什么事都责怪在自己身上。” 卿晏辞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定然是我做错了事。” 颜汐浅沉默了下,道:“也没有很严重,只是私藏胡萝卜之类的问题,如今想想也不是什么非要计较的事。” 只是那时候她不这么觉得,她不喜欢自己的夫君有怪癖,非要给他纠正过来不可。 是以,难免存在矫枉过正的行为,导致那人越发偷偷摸摸的私藏胡萝卜。 颜汐浅心疼地揉了揉少年的后脑,道:“你会生我的气吗?因为几根……哦不……应该是几十根甚至几百根胡萝卜,就打你的事?” 自己说着说着,又觉得这人实在是该打。 家里堆积如山的胡萝卜简直要了她的命。 卿晏辞似乎是也察觉到她语气里的气愤,于是道歉说:“对不起,我以后不藏了。”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枚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