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昨日应该详细的问一问才是。 如今她只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以及他的父亲是怀诚长老。 于是乎,萧染星只能一路询问,许久才找到严怀府。 站在严怀府的门外,萧染星驻足良久。 她反反复复的看着匾额上的三个大字,心脏咚咚的快速跳动着。 这里面,就有她想要的答案。 只要进去,一切都能弄清楚了。 萧染星双手紧紧的握着,可却终是没敢迈出那一步。 半个时辰后,她回到了成绣殿。 此时的成绣殿早就乱作一团,卿揽月正站在殿外,神色紧张。 直到瞧见了她,卿揽月立刻飞奔而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你去哪里了?” 看得出,他真是急坏了。 萧染星沉默了片刻,回答:“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罢了,你干嘛这么紧张?” 卿揽月一怔,叹了口气,道:“自从你有孕以来,就很少出门,今日突然出去,也不带任何人随行,我当然会担心。” 诚然,卿揽月并不仅仅是担心,他吓坏了。 在仙子前去禀报的时候,卿揽月手里的奏书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件事就是昨晚萧染星问他的那句话。 卿揽月害怕极了,他怕萧染星因为怀疑他而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如果真是那样,他会恨极了自己,为什么昨晚没有回答她,为什么没有安抚她! 是以,他急匆匆从天君殿而来,立刻命人四下寻找。 萧染星握住他的手,道:“我没事,只是先前在卧榻上躺了太久,我觉得或许是因为身子不适,才会时常胡思乱想,所以……这才到处走走,散散步。” 卿揽月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 萧染星突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是啊,散散心果然让人舒坦,我现在觉得好像想通了很多事。” “真的吗?”卿揽月问。 他多希望萧染星能真的想明白,至少能让他轻松一些。 萧染星轻轻点了点头,道:“嗯。” 卿揽月释然一笑,扶着她进屋去。 他说:“你若是想出去走走,告诉我便是,我陪你出去,何必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闲逛,反倒没趣儿。” 萧染星低声道:“你太忙了,我不想让你为我费心。” 卿揽月笑了起来,他坐在萧染星身侧,握着她的手,道:“所有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不觉得费心。我只盼着你每日心情舒畅,不要愁眉苦脸就好了。” 她垂下眸子,声音微弱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一点用也没有?” 卿揽月立刻摇头,道:“谁说你一点用也没有的?能让我牵肠挂肚,满心欢喜的……只有你。” 萧染星张了张嘴,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那人笑着在她眼前拂了下,道:“干嘛一副这么惊讶的表情?我就这么让你难以相信吗?” 萧染星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值得。” 她说着,将头埋得低低的,简直低进了尘埃里。 那股在她心底里一直深深掩埋着的自卑,悄然爬上心头,在心尖上肆意的侵袭,让她痛苦不已。 卿揽月长臂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道:“没有那种事!” 萧染星轻轻的靠在他肩头上,心里却并没有半分宽慰。 她只说:“可是揽月,在漫长的岁月中,爱情会消失的吧?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一旦失去了爱情,失去了你,我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卿揽月道:“那是以前,染染忘了吗,如今你已经是南海公主了,即便我不能给你依靠,你也不是孤立无援的。” 萧染星垂下眸子,苦笑了下。 南海公主! 她曾经也以为,如果自己有一个好一点的出身,或许就不会那么自怨自艾。 可事实证明,出身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的。 即便颜汐浅费尽心思给了她一个身份,可那又如何呢? 倘使颜汐浅在天宫里受了委屈,还有她的父母兄弟为她做主。 而她,一个空有其名的公主罢了! 若她真的遭遇不测,南海的皇族不会为她出头,也不会……成为她的靠山。 卿揽月见她还是闷闷不乐,又道:“你不是还有你的好朋友阿浅吗?她待你这么用心,也能成为你的依靠。若是日后我胆敢有半点对不起你,她怕是第一个收拾我的。” 他又说笑,“你别看晏辞是我胞弟,这小子最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若真到哪一日,我和他媳妇儿对峙起来,这小子绝不会帮我。他不帮着媳妇儿收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诚然,卿揽月说这些,只是为了逗萧染星笑一笑,可对方非但没有笑,反而表情更凝重了。 每每这种时候,卿揽月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或许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需要相互给予的,永远是他在单方面的投入,心里难免落寞难过。 良久良久,她才开口,“如果连阿浅也靠不住呢?” 卿揽月怔愣了起来,他惊讶的看着萧染星,有些错愕。 以往,她每每怀疑自己,卿揽月虽然觉得心力交瘁,却不似此刻。 他始终觉得,萧染星哪怕不相信他,也会相信颜汐浅,至少这样她心中尚存信任。 可事实上……却似乎比他想得还要糟糕。 如果她谁也不相信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卿揽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 萧染星苦笑了下,道:“在她眼里是朋友,可在我心里……她始终是我的主子,我事事以她为先,从来不曾忤逆和违抗。如果这样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