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要成为天族的敌人。 如此一来,反倒是留下了一个祸患。 正当她想着该如何告诉卿晏辞,两人最好联手杀了他的时候,卿晏辞却答应了那人的要求,“我可以带你离开。” 颜汐浅睁大了眼睛。 她一贯觉得卿晏辞比她想得长远,却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程江海笑了笑,捂着心口,道:“你适才伤的我不轻,且让我休息片刻,晚些时候出发。” 卿晏辞点了点头,那男人便略有蹒跚地离开了。 等到程江海走远了,卿晏辞唇边开始溢出血水。 他早已经支撑不住了。 这可把颜汐浅吓坏了,她张大了嘴巴,正要惊呼,那少年却对着她摇了摇头。 虽然程江海伤重,但这里的一切,他还是能够感知到。 颜汐浅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眶里的泪水不由得翻涌了起来。 卿晏辞心疼地替她擦拭掉眼角渗出来的泪水,轻轻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可他终究是在逞强,颜汐浅能感觉得到他身体沉重。 她不顾少年的反对,架着他的手臂,将他背在背上。 卿晏辞不能说话,想挣扎却也没什么力气。 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灵力,此刻虚弱的不堪一击。 哪怕知道程江海日后或许会是个祸患,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是程江海现在身受重伤,可卿晏辞也不能冒半点风险,让颜汐浅去和那人打斗。 卿晏辞的手指在颜汐浅肩膀上写字:‘对不起,都怪我不够强。’ 颜汐浅隐忍着吸了吸鼻子,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少年瞧了痛在心里,又写:‘别哭,阿浅。’ 颜汐浅轻轻的摇了摇头,但却止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卿晏辞瞧着那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儿掉落在地上,心里像是被人撕裂了似的,疼得厉害。 ‘别哭,求你!’他一笔一划地写着。 少年艰难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忍不住叹气。 到了山顶小屋,好在这里被方才的打斗波及不大,只是屋顶被掀飞了一半。 颜汐浅把他放在卧榻上,给他盖好被子。 此时的她,眼睛已经哭得有些红肿了。 卿晏辞心疼极了,无力的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着:‘别哭了,我没事。’ 他越是这样,颜汐浅心里越是难受。 她握着少年的手,写下:‘坏蛋,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 卿晏辞温柔地勾了勾唇:‘你是我夫人,我理应保护你。’ 颜汐浅眼眶再次湿润,垂眸吻住了他的唇。 少年毫无反应,他也没力气有任何反应,只是配合的张了张嘴,让她随意掳掠。 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颜汐浅并非只是单纯的亲吻他,一股股温热的灵力正顺着交缠的唇齿涌入他的身体。 卿晏辞推了推她的肩膀,却没能将人推开。 许久之后,在卿晏辞干涸的内虚变得充盈起来之时,他才终于推来了颜汐浅。 颜汐浅握着他的手,写:‘好些了没?’ 卿晏辞眉眼极柔:‘好多了。’ 她这才露出了一点点笑容,而后紧紧的抱住了卿晏辞。 虽然有了灵力,但他的身体还是受了伤的虚弱。 他轻轻吻了吻颜汐浅细白的脖颈。 那人突然直起身子,带着一点点娇嗔瞧他,拉着他的手,愤愤地写:‘趁着自己受伤,轻薄我是不是?’ 少年怔了怔,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以为自己搞错了。 颜汐浅又写:‘还装傻?’ 卿晏辞愣了一会儿,笑了,他写:‘我不是故意的。’ 颜汐浅也跟着笑起来,‘那你得补偿我。’ 少年温柔地点点头。 颜汐浅眼睛眨了眨,写下:‘我要把你捆起来,收拾你。’ 卿晏辞瞪大了一双凤眸,不可置信的看她。 那人笑嘻嘻的浅吻了下他的唇角,‘说到做到!’ 卿晏辞红了脸,小媳妇儿似的娇羞,‘都依你。’ 等到程江海休整好了,便命黄鼠狼少年来通知二人。 颜汐浅揉着惺忪睡眼,故作刚睡醒的模样,道:“睡得正香就来叫人?回去告诉他,这就来了。” 黄鼠狼少年那双贼兮兮的眼睛往屋里瞅了瞅。 颜汐浅不着痕迹的挡住他的视线。 少年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了然,但却没有戳破。 他淡淡地说道:“是!”而后便走远了。 这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时辰,卿晏辞心里一紧,没想到这人竟然恢复的如此迅速。 看来,他今日的这一场戏倒是极有必要,若是真的和颜汐浅两人联手,彻底撕破脸皮,他们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卿晏辞按了按心口,那股疼痛的感觉还在。 心脉受损,短时间根本无法完全恢复。 颜汐浅紧张他,问:‘你可以吗?’ 卿晏辞坦诚地摇了摇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颜汐浅皱着眉将他扶起来。 在颜汐浅的搀扶下,两人下了山,靠近被毁坏的小木屋时,卿晏辞推开了她的手。 颜汐浅只是担忧地看他一眼,那人微微颔首,她便没有再做任何动作,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 两人还没进门,便瞧见黄鼠狼少年蹲坐在门口,脸上多了几个鞋印。 他突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颜汐浅,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在片刻之前,黄鼠狼少年从上顶上回来,将颜汐浅说的话传达给程江海。 程江海眯着眼睛问:“那小子恢复得如何?” 黄鼠狼少年平静的回答:“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男人眸子紧了紧,一脚将少年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