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花迎霜,最好还是不要让她留在崇华宫为好。” 颜汐浅一愣,问他,“为什么?” 她记得,自己好像还没有告诉两百岁的卿晏辞,花迎霜是个男人,他怎么也这般讨厌她呢? 卿晏辞沉默良久,道:“她对我存了不正之心。” 颜汐浅:“……” 这话让颜汐浅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巴。 良久良久,她才笑道:“你说谁?迎霜?” 卿晏辞神色严肃,“除了她,还会有谁?” 颜汐浅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极力隐忍着控制不住的笑意。 她拍拍少年的肩膀,道:“这个,我想应该是误会吧!” 卿晏辞皱了皱眉,“你不信我?” 颜汐浅忍着笑,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 她思索良久,道:“我相信你不会喜欢别人的,所以她肯定没机会,我不担心罢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卿晏辞道:“她在这里总归是祸害,说不定会在背后用什么手段,还是送走得好。” 颜汐浅无奈笑笑,“哎呀,你就别总跟她过不去了。我保证,她对你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怕你。” 花迎霜的一言一行,颜汐浅都是看在眼里的。 且不说她是个男人,即便她真是个女子,也不会对卿晏辞有什么非分之想。 毕竟,能受的住卿晏辞这般冷眉冷眼的人,实在是不多。 卿晏辞见她不答应,也没再强求,只是每每瞧见花迎霜,脸色更冷更难看了。 颜汐浅恢复修为已经是七日后的事情了。 颜璐宛和花迎霜已经差不多适应了两百岁的冷脸卿晏辞,同时还有一桩事,祁慕阳回来了。 这小子通过了军营的考核,兴高采烈的回来向颜璐宛炫耀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前几日崇华宫里发生了什么。 许久不见,本来皮肤白皙细腻的少年已经晒成了古铜色,身子也比先前健硕了不少。 卿晏辞一见他,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你是什么人?” 祁慕阳愣了愣,以为他故意揶揄自己,没好气道:“怎么,失忆了?我是你大哥!” 话音刚落,那人便被卿晏辞一个闪身,反手抵在承重柱上。 祁慕阳活像一只被捏住了命运后颈的大蛤蟆,四仰八叉的被抵在柱子上,十分难看。 他喊道:“我错了错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 颜汐浅在一旁低笑,连颜璐宛都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这是自从颜璐宛的脸受伤以来,祁慕阳头一回瞧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不由得,手臂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祁慕阳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卿晏辞收了手,双手环抱,冰冷的像是寒潭里的冰块儿。 颜汐浅笑道:“他就只有一个哥哥,是天君陛下,不然你去问问天君能不能把位置让给你?” 祁慕阳听罢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他还没那么嫌命长。 颜汐浅笑了笑,道:“好了,既然回来了,你便多陪陪堂姐,明日我和晏辞受天君之命要出去办点事。你可别把崇华宫的屋顶掀翻了。” 祁慕阳眼睛亮了亮,“真的吗?你们去多久?” 这表情,这语调,俨然一副‘我绝对不负众望掀了屋顶’的模样。 颜汐浅沉默片刻,道:“我明日还是让迎霜也过来好了,以防万一你打什么坏主意。” 祁慕阳撇了撇嘴儿,道:“我哪有那么混账?” “难说!”卿晏辞冷冷清清的下结论。 颜汐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看你看,连晏辞都这么说。” 祁慕阳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的,自然也只能闭了嘴。 颜汐浅和卿晏辞倒是没有再打搅两人,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自从颜璐宛知晓了祁慕阳为了她去军营之后,便已经对他态度软化了。 颜汐浅生辰那一日的婚礼,颜璐宛对祁慕阳已经不在排斥了,甚至愿意重新接受他了。 到底是深爱了数百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割舍的开? 想到这些,颜汐浅不由得叹了口气,“感情还真是叫人没出息。” 卿晏辞偏过头来看她,“我?” 颜汐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没说你!” 可转念一想,颜汐浅又凑近卿晏辞,顾及着他的面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过,你也是够没出息的。” 那人倒真没出息的一笑,像个小呆子。 蛮荒这地方,可以说是游离于各大种族之外的一个封闭所在。 这里一片荒芜,困守着的是各式各样罪大恶极之人以及凶兽。 由于其易进难出的禁锢,导致除了天族以外的其他种族,也喜欢将犯了极大过错的人送进来。 然而,知晓离开此处的法门的,却只有天族的皇室一脉。 卿晏辞自是知晓如何进出,但也从来没有这种怪异的喜好,来这里闲逛。 是以,无论是颜汐浅还是卿晏辞,都是第一次进入这里。 穿过结界,入眼便是一片黄沙。 明明是封闭的结界,与外界不能相通,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狂风,将地上的沙石吹扬起来,顿时模糊了视线。 卿晏辞将颜汐浅护在身后,长长的袖子挡在眼前。 隐约间,颜汐浅听到风中有东西流窜的声音,她立刻握住卿晏辞的肩头,“有东西过来了。” 卿晏辞自然也察觉到了,五指张开,顿时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 长剑在风中挥舞,随着剑刃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光芒连接成一道咒痕,不断扩大,猛地向四方震慑出去。 只一瞬,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