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灼烧感在口腔里炸裂开来,卿晏辞额头上顿时冒出汗来,他连忙吐出胡萝卜丁,辣的直吐舌头。 那模样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颜汐浅被他逗笑了,给他倒了杯水,笑着说:“真是个笨蛋,你不能吃辣,自己不知道吗?” 少年瞧见颜汐浅脸上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柔软了起来,连舌头上的火辣都忘了,傻乎乎的看着他。 眼见他那双薄唇被辣的艳红艳红的,颜汐浅瞧了忍不住想亲一亲。 可一想到眼下是在是什么地方,她又还生着那人气,倒也没有这么做。 颜汐浅笑道:“笨蛋,快喝点水,不难受吗?” 经由她这么一提醒,卿晏辞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的舌头都没知觉了。 他连忙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丝毫没有缓解灼烧感。 颜汐浅也是心疼他,亲手把水喂给他,“含着别喝,等一会儿。” 少年傻乎乎的听话。 颜汐浅无奈,“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我忍不住想亲你。” 这一句话,本该是他听了无数次的,可对如今的他来说,确实开天辟地头一遭。 卿晏辞一个激动,被嘴巴里的那口水呛到了。 他猛烈的咳嗽起来,颜汐浅忧心的给他拍着后背。 好不容易等到喉咙不再那么难受,卿晏辞小心翼翼地看向颜汐浅,低声道:“颜姑娘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颜汐浅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他是指什么,忍不住笑起来,“你好像还挺期待的。” 少年脸颊红了红,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无地自容。 下一秒,颜汐浅就正了正神色,道:“不过,我不会亲你的,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呢,别想让我这么快就原谅你。” 卿晏辞低声问:“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如果颜姑娘把受的委屈都还回来,会不会开心一点?” 这倒是有点儿意思,颜汐浅挑眉,问道:“怎么还回来?” 少年脸颊红了红,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道:“我自有办法,姑娘且等着看便是了。” 颜汐浅双手环抱,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还。” 卿晏辞的脸更红了,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绷得很紧。 只要颜姑娘能原谅他,豁出去了! 宴会开始时,颜汐浅吃小鱼干都快吃饱了。 卿揽月坐在大殿之上,慷慨陈词,听得颜汐浅忍不住打哈欠。 每年都是这么一套,随让往年没有这么多人,但话都说得差不许多。 以往到这个时候,卿晏辞都会问她累不累,若是累了,可以靠在他肩膀上休息一下。 可今年就…… 她下意识地看了身侧的少年一眼,那人收到颜汐浅的眼神,立刻绷紧了神经。 卿晏辞问:“颜姑娘累了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说罢,他便要起身,颜汐浅赶紧拉住他的手臂。 这话她曾经听过。 大约是成婚的第一年新年,卿晏辞就曾经这么说过,甚至丝毫不给卿揽月面子的把她带走了。 那时候颜汐浅不懂天族的这些个礼仪,只觉得他这么说,大约是没什么的。 可第二日,卿晏辞就被叫到天君殿去训话,许久才回来。 颜汐浅一问之下才知道,天族的礼仪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她无奈的问卿晏辞,“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带我走?” 少年垂头丧气的说:“我不想你觉得不自在。” “……” 她倒是自在了,给卿晏辞添了麻烦不说,现在心里还很愧疚。 从那之后,颜汐浅即便听着卿揽月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也忍着尽量不睡。 到后来,卿晏辞会把肩膀靠过来,让她闭目养神。 思绪飘回,颜汐浅看着眼前的少年,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当初刚成亲的时候。 他还是那么冲动。 恍然间,颜汐浅压低声音问道:“你现在,几岁了?” 卿晏辞呆愣了片刻,回答,“两百岁。” “两百岁啊?”颜汐浅喃喃着。 难怪不记得她了。 卿晏辞是差不多三百岁的时候和她成婚的,如今应该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颜汐浅又问:“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多大吗?” 少年摇摇头. 颜汐浅也不卖关子,“六百多岁,我们已经成婚三百多年了。” “那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卿晏辞垂着眸子问。 颜汐浅叹了口气,“你头部受了伤,每次发病,记忆都会停留在某个时期。” 卿晏辞:“我之前……也发病过?” 颜汐浅嗯了声,“上一次你是十九岁,上上次是八岁。” 说着,她深深的看了卿晏辞一眼,“现在是两百岁,跨度还蛮大的。” 少年低声道:“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肯定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颜汐浅摇了摇头,一面回忆一面笑道:“你都不知道你八岁的时候多可爱,十九岁的时候多温柔。” 可这话丝毫没有安慰到两百岁的卿晏辞,他只觉得只有现在的自己糟糕透了。 这么一想,卿晏辞更难过了。 颜汐浅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仍旧说:“虽然我生你的气,但看在以前的你的份儿上,我还没打算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要我原谅你,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少年听的心情沉重,道:“我知道了。” 颜汐浅偏过头,不知道他在低落什么,“你凑过来些,让我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那人很听话的往她身边挪了挪,颜汐浅半靠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 等到卿揽月长篇大论说完了,颜汐浅都快要睡着了。 卿揽月举杯,与在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