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颜璐宛不觉得花迎霜和颜汐浅有什么,两个人又都是姑娘,关系亲密些倒也是寻常。 可方才……她看的很清楚。 阿浅的手被烫伤了,花迎霜的紧张程度不亚于卿晏辞。 若单单是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可方才卿晏辞把颜汐浅的手夺过去的时候,花迎霜脸上的那股悲伤,绝对不是寻常朋友应该有的。 颜璐宛看得出,花迎霜对颜汐浅有别样的情愫。 只是……她这个呆子堂妹,竟浑然没有察觉到。 为了不给卿晏辞添麻烦,颜璐宛也就只好带着颜汐浅和花迎霜回屋去了。 颜汐浅瞧着颜璐宛闷闷的,以为她还在为方才那件事心生愧疚,于是亲亲热热的搂着她的肩膀,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堂姐竟然这么关心我,要是在以前,肯定要骂我娇气的。” 颜璐宛无奈的看她一眼,“你是娇气的很,好在嫁了个好夫君,若也是个如你这般好吃懒做的,可怎么得了。” 颜汐浅吐了吐舌头,笑道:“若真是个我这样的,我也看不上啊。” 颜璐宛哼笑一声,点了点她脑门儿,道:“难怪你从前说天族有个什么战神联盟,堂堂天族战神,娶了你这么个没皮没脸的,可不是要有人瞧了心痛?”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战神心里美滋滋的呢!”颜汐浅笑道。 颜璐宛笑着摇头,道:“卿晏辞也是个笨的,怎么喜欢了你!” 嘴里这般说着,心里却想的是卿晏辞走了狗屎运。 颜璐宛又道:“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考虑早点添个孩子了?” 说罢,她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花迎霜,道:“迎霜,你说是不是?” 花迎霜被问得一脸震惊,沉默良久才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颜璐宛眸子深了深。 颜汐浅也不避讳,直言道:“你们以为我不想?我也挺喜欢小孩子的,尤其是一想到会生一个晏辞那么可爱的小孩子,我做梦都会笑醒的,可是……”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才道:“你们说,他是不是有问题,都两三次了,怎么我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话一出,花迎霜的脸顿时红了个通透,连颜璐宛都有点无语。 “你这臭丫头,什么都拿到明面上来说,这也是能随便和旁人讲的吗?”颜璐宛教训道。 颜汐浅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道:“咱们三个关系这么好也不能说吗?又不是什么秘密,干嘛生气啊?” 颜璐宛在她脑门上敲了敲,“这是隐私,不要随便拿出来说。” 颜汐浅却道:“可是,你之前和慕阳……” 话说了一半,颜汐浅突然停住了。 颜璐宛方才还有些气愤的脸,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顿时变得沮丧了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安静的气息,让人张不开嘴,说不出话。 良久,颜汐浅才道:“对不起啊,堂姐,我是不是不该说他?” 颜璐宛摇了摇头,低声道:“他是不是……回去了?”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一点点颤抖,大约这个疑问已经在她心头上堆积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说出口。 颜汐浅一直以为颜璐宛不想听到有关祁慕阳的一切,所以她顾虑着颜璐宛的心情,从来不在她面前提他。 连祁慕阳自己也说,怕让颜璐宛听到他的名字就不开心,也不让她跟颜璐宛提起。 是以,有关祁慕阳的事情,颜璐宛几乎是一无所知的。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先前时常守在她门口的那个人不见了,也再没听到那人的声音,甚至……连那人不让侍女说的那些……他做的蹩脚的饭菜也都没了。 那个笨蛋做的东西那么难吃,那里是崇华宫里的厨娘能做的出来的? 即便是他刻意隐瞒,但颜璐宛还是很清楚那是他做出来的东西。 而如今,已经大半个月了,他像是消失了一般。 颜璐宛每个睡不着的深夜都在猜想,他是不是已经没了耐性,回家去了? 毕竟,她和祁慕阳相处的这几百年里,早已经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耐心,没有毅力的一个小少年,即便年纪不小,可心里始终是长不大的。 颜璐宛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她还是想从颜汐浅口中得到确认。 颜汐浅却因为她突然的问话有点发愣,不知道堂姐到底脑补了多少东西。 “他没有回去。”颜汐浅如是说。 颜璐宛怔愣的抬起眸子,不解地看她,片刻后又认为是颜汐浅在安慰她,苦笑道:“你不用刻意瞒我的,他从半个月之前就不在了吧!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他的哭声,想必他已经受不了这陌生的环境了。” 她说的应该是祁慕阳从军营里逃回来的那一晚,果然还是被她听到了。 颜汐浅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慕阳他……他没有走,那日也不是因为承受不住陌生的环境,才哭闹的。而是……晏辞送他去了军营。” “什么?”颜璐宛惊呼。 南海和鲛人族一战之中,颜璐宛也曾经进过军营,哪怕是南海这般松散的军营里都是十分严苛的,更别提井然有序的天族了。 那对于傲慢又娇气的祁慕阳来说,会是噩梦般的存在。 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去军营? 颜汐浅又道:“确然是那样的,堂姐,这段时间你不愿和他相见,你没有看到他的改变,但是我看到了。” “你也知道的,我一贯不喜欢他,觉得他骄纵,不值得信赖,不值得依靠。” “不瞒你说,这一次答应带他来天宫,甚至让晏辞去帮忙劝说,我并非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