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浅看了看祁慕阳,再看看堂姐和小男孩儿,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和卿晏辞对视一眼,显然他也留意到了。 少年道:“看来,他好像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颜汐浅神色复杂的看了祁慕阳一眼,恍然意识到自己从来不关心祁慕阳为什么喜欢自己,而他也从来没有说起过。 如今看来,似乎都是一场误会。 颜氏和祁氏两家是世代交好的。 在远古的时候,祁氏似乎是辅佐颜氏成为水君的第一大功臣。 因此,两家世世代代关系匪浅。 到颜汐浅这一代,她和祁温雅是同一年出生,两家关系又好,便从小一起长大。 自打颜汐浅懂事以来,隔三岔五就会往祁府跑。 偶尔,颜汐浅也会带颜璐宛一起来,让祁温雅给她看看手相什么的。 十几岁的女孩子,自然是对爱情有着某种幻想,姻缘便是颜汐浅和颜璐宛最常请祁温雅看的。 那时候,颜璐宛总打趣颜汐浅和祁温雅,或者甚至是有意撮合似的给两人留下独处的时间。 颜璐宛倒是喜欢祁温雅的弟弟,常常会和颜汐浅说起他。 但颜汐浅家中有不少弟弟妹妹,十四岁的时候,正是有点叛逆的,整日被小孩子们缠着,难免觉得烦。 再加上,颜璐宛时常说,小弟弟有多爱哭,有多难哄。 这更是让颜汐浅对那孩子的印象不太好,每每瞧见便绕道而走。 后来,七岁的祁慕阳生了一场重病,被送出了南海,在外医治。 颜汐浅也就只有在祁温雅嘴里还能偶尔听到有关他这个弟弟的事情,大约是因为身子骨太差,以至于在外修行了近两百年,这才重新回来。 自从祁慕阳从外面回来,便一直缠着颜汐浅,一口一个姐姐叫着,百般示好。 事实上,颜汐浅倒也对他的容貌并不反感,只是这小子太过磨磨唧唧,做事情又扭扭捏捏,让她喜欢不起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祁慕阳仍旧如牛皮糖一样粘的紧。 若不是因为颜璐宛对祁慕阳有意,从中协调,怕是颜汐浅早就把他打成残废了。 如今想来,当年她和颜璐宛只相差了五岁,又是堂姐妹,模样生的有几分相似。 祁慕阳会记错倒也不足为奇。 颜汐浅叹了口气,走到颓废的少年跟前,道:“真是服了你,记性差也不知道自己确认一下,这会儿自己反倒接受不了了?” 祁慕阳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说实在的,颜汐浅有点不很理解他。 既然知道是自己喜欢错了人,而自己真正应该交付真心的人也恰好喜欢自己,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可祁慕阳这一副崩溃的模样,让颜汐浅属实是看不懂了。 她无奈道:“行了行了,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先离开这里,堂姐还在外面等着呢!” 祁慕阳停下了嘀嘀咕咕的碎言碎语,沉默了起来。 颜汐浅一贯不喜欢他这种唧唧歪歪的性子,如今他这般扭捏,更是让颜汐浅不爽。 她一个箭步上前,便要去扯那人的衣领。 倒是卿晏辞先一步拦住了她,劝道:“阿浅,你先不要急,让我劝劝他。” 对卿晏辞,颜汐浅还是有些耐心的,只是她太了解祁慕阳的性格。 一旦钻进牛角尖儿里就很难出来,连和他相处多年的颜璐宛都拿他没有办法,何况只是见了一面的卿晏辞? 可卿晏辞的眼神十分坚定,似乎是很有把握。 颜汐浅点了点头,道:“我一见他就生气,去前厅等你们。” 少年浅笑着点点头,“好。” 前厅里,少年祁温雅还在和小阿浅说说笑笑。 颜汐浅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就这么看着两人闹。 年少的时候还真是无忧无虑的。 她瞧着笑靥如花的人儿,不由得感叹。 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可烦恼的事情。 若非说有,那就是卿晏辞的神志还没恢复。 事实上,若是卿晏辞一直停留在这个年纪,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难免担心,他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或者还会不会生出别的什么病症。 颜汐浅喃喃道:“都怪他脑袋不够结实,也不过就打了……千八百下的嘛!” 自言自语的说出来,颜汐浅立刻皱了皱眉,她竟然打了他这么多次? 这小子到底有多欠揍? 诚然,若颜汐浅打了他一千次,其中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都是因为胡萝卜。 这么说起来,最近他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私藏胡萝卜了。 其实,如果他真的喜欢,收藏一点倒也不是不可原谅的。 只是他收藏东西不知收敛,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还喜欢做各式各样的胡萝卜菜肴,才让她越发讨厌胡萝卜。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卿晏辞已经扶着祁慕阳从后院走来。 颜汐浅连忙起身,有点惊讶,道:“这么快?” 卿晏辞浅笑道:“怕你久等。” 她心里一甜,只觉得他比蝶族的花蜜还要甘甜。 三人同时紧闭双眸,须臾间一阵天旋地转。 颜汐浅睁眼,便已经身处蝶茧之中。 她敲了敲被封起来的蝶茧,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一双白净细腻的手替她掀开蝶茧。 那双手生的极美,骨节分明又纤细,这样的一双手,自然属于蝶族最美的女子。 颜汐浅惊喜道:“迎霜,怎么是你,你不是在休息吗?” 花迎霜掩唇笑得十分艳丽,“梦境中的时间和外界不同,你们已经入梦三日了。” “三日?”颜汐浅大吃一惊。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