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虾兵一见两人,立刻交头接耳。 颜汐浅原本心情就不好,这会儿看谁都不顺眼,这几个虾兵竟还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她皱着眉,“说什么呢?让开!” 二公主有令,虾兵也不敢不从,但其中一个虾兵趁着不注意,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颜汐浅脚步不快不慢,像是怕有人掉队似的。 她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原本想着带他来,要如何如何给他介绍,如今可倒好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水君正殿 虾兵正向水君绘声绘色的描述,“二公主带了一个冷脸的男人回来,那人眼神里带着杀气,很可能是那位天族战神。” 老水君颜玉清听了这话,倒还算淡定,“无妨,这三百多年都相安无事,如今不会突然起干戈。” 虾兵补充道:“方才我看二公主的脸色也很难看,像是和战神吵架了。” 旁听的大臣被吓得瑟瑟发抖,“陛下,这可怎么是好啊?” 颜玉清也没好到哪里去。 自己担心了几百年,这事儿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他端起面前的玉盏,手指瑟瑟缩缩差点把玉盏打碎了。 殿下的几个大臣都望着他,等着他出谋划策。 颜玉清倍感压力,但也只能强装镇定地说:“众卿先不要急,且待本君去会一会这位战神,再做打算。” 自打天族和南海定下了婚约,颜玉清便整日不得安睡,总觉得天君此举是为了灭掉南海,惶惶不安。 颜汐浅嫁过去三百多年,一直风平浪静,颜玉清还以为这事儿不会发生了。 可今日,终究还是逃不过去。 颜玉清镇定地起身,脚一迈又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摆,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上。 殿下的大臣们立刻紧张起来,想要冲上去搀扶。 颜玉清抬手阻止,轻咳一声,道:“不必慌张,本君无事,都退下吧。” 等到众人退下,颜玉清才慌里慌张的往后殿去。 一路上,他心里想着如何教训颜汐浅,而后让她去跟卿晏辞道歉,请求原谅。 要是她不听话的话,就只能…… 就只能求她了! 老水君匆匆忙忙的赶到后殿,直奔颜汐浅的卧房。 一推门,颜汐浅正和那位战神对坐着,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颜玉清心道:完了完了,这战神的表情,一看就是要大开杀戒的! 颜汐浅一见来人,有些惊讶,连忙起身,“爹,你怎么来了?” 颜玉清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然后满脸堆着笑,问:“战神殿下今日为何驾临南海,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被突然问到的卿晏辞有些错愕,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老丈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微一皱眉,面色顿时显得极不耐烦。 颜汐浅也是生气的,这会儿瞧见他对自己父亲这个态度,更是不满,于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少年被这一下吓住了,可更要命的是,原本就颤颤巍巍的老水君,顿时被这一下吓跪了! 颜汐浅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连忙去把跪地不起的老爹扶起来。 颜玉清心脏都快被吓出来了,这会儿捂着砰砰的心口,压低声音道:“你这臭丫头,谁准你拍桌子瞪眼的?” 颜汐浅原也不是冲她老爹拍桌子,被冤枉了之后,更是气呼呼地去瞪卿晏辞。 少年不知所措的垂下眸子。 颜玉清更慌了! 他拉扯着颜汐浅的手臂,讪讪的笑道:“阿浅啊,你先跟我出来,我有话同你说!” 颜汐浅对她爹这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还算熟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但还是点了点头。 临出门前,颜汐浅还没好气地威胁,“你给我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少年抬眸看她一眼,又立刻灰溜溜的低下头,点了点。 颜玉清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颤。 把颜汐浅从屋里扯了出来,父女二人坐在凉亭里。 颜玉清已经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臭丫头是嫌你爹的命长是不是?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天族的人咱们惹不起,要多多容忍。你倒好,给我闯了这么大的祸回来,你让你爹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说着,老水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她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颜汐浅也不是没见过。 虽然不让人觉得可怜,但让人觉得丢脸。 颜汐浅揉了揉眉心,只能妥协,“爹,你这是干什么呢?什么闯祸啊,我没闯祸。” 颜玉清胡乱的擦了两把老泪,指着她卧房的那扇门,“还没闯祸,那你告诉我,你屋里那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该死的卿晏辞呗! 颜汐浅轻描淡写道:“卿晏辞啊,成婚的时候,你不是见过一次,都忘了?” 老水君一口气差点背过去,道:“我还能不知道他是卿晏辞?我是问你,你是不是没有分寸,得罪了他?他今日来南海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来咱们南海算账了?” 这下颜汐浅才听明白,原来她老爹担心的是这个。 颜汐浅十分自信道:“算账?他没那个本事。” 颜玉清听了这心里咯噔咯噔的,只觉得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是疯了。 他抬手便在二女儿的后脑拍了一巴掌,怒斥道:“你这臭丫头口气还不小,他若是要灭了我们南海,就是踩死一只蚂蚁的事。他若是没这个本事,这天底下就没人有本事了。” 见自己老爹怎么说都听不进去,颜汐浅只好道:“哎呀,我跟你说不明白,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想跟我回来看看,没有别的。” 可颜玉清并不相信,挑着眉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