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屋子里,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瞧见顾流觞来了,她便喊他,“流觞,你过来。” 顾流觞嗯了一声,便走到张夫人身边,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臂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白青竹轻咳了一声,张夫人抬眸看他一眼,笑着松开了手。 张夫人上下打量了顾流觞一番,道:“要不是前几日青竹说你本是个男儿身,我还真没看出来。” 她说着,啧啧嘴,道:“你瞧瞧这身段,这样貌,哪里是个男儿该有的?” 说话间,张夫人便捏了捏顾流觞的肩膀,有些惊讶道:“呦,你小子还挺结实的嘛。” 这话换来的仍旧是白青竹的几声咳嗽。 大约是次数多了,张夫人有些不耐烦,抬眸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跟小绵羊似的往旁边一坐,不出声了。 张夫人又让顾流觞站起来,在他身上摸了摸。 没想到顾流觞看着纤细瘦弱,实际上却挺结实有力的。 她不由得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不错不错,青竹同我说起要撮合你与沐师妹,我还担心你身子不行,如今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早年间顾流觞真把自己当成姑娘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些话本子,里面被岳父岳母挑选的女婿,大约就是他现在这样的处境了。 不得不说……怪别扭的。 好几次张夫人捏他胳膊和腰,他都扭捏的想躲,却转念一想自己还未得到的师尊,他又忍住了。 张夫人抬脚踢了下白青竹的椅子,道:“带他去换身衣裳,别等日后身份改回来,也是这副娘娘腔的模样,可配不上沐师妹。” “哎。”白青竹应了一声,很是麻利的起身把顾流觞带进了里屋。 白青竹给他找了一身自己的衣裳,却被顾流觞嫌弃了。 他瞧着那身微微泛白的青色衣裳,连碰都没碰一下。 “看什么,你小子该不会等着我给你换吧?”白青竹无奈道。 方才瞧见自家夫人爱不释手的又捏他肩膀,又捏他胳膊的,白青竹本就有点吃醋,这会儿见他没有动作,更是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顾流觞却很坚决,道:“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裳。” “哎,你小子,要求还不少!”白青竹一贯是出了名的节约。 当然,他的节约并不是因为他想节约,而是这几身常穿的衣裳都是他夫人买给他的,他还舍不得让别人穿呢,没想到顾流觞还敢嫌弃! “我不管,反正我不穿!”顾流觞道。 白青竹可不是沐依裳,不惯着顾流觞,直截了当道:“你不穿,我撕了你这一身,我看你是光着出去,还是穿我穿过的。” “啊!非礼!!!”白青竹还没等动手,顾流觞便大声的叫嚷起来。 张夫人听到声音冲进来的时候,顾流觞正委委屈屈的坐在卧榻前,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前。 她的视线在顾流觞身上停留数秒,又在白青竹身上停留片刻,“你们干什么呢?” 白青竹刚要开口辩解,顾流觞就先他一步,急匆匆地躲到张夫人身后去,“夫人,白师伯欺负人。” 任谁能扛得住这么标致的美人撒娇,哪怕已经知道他是个男儿身也忍不住动容。 张夫人一左一右的叉着腰,道:“白青竹,我让你来给他找身合适的衣裳,你趁我不注意,干了什么勾当?” 这话问得白青竹满头冷汗,他连忙辩解道:“夫人,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我可什么都没干。是他,他非要嫌弃我的衣裳旧,不肯穿,我就……就是吓唬吓唬他。就是给我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在夫人眼皮子底下图谋不轨啊!” 顾流觞却从张夫人肩膀探出半个脑袋来,“白师伯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不在张夫人面前,你就打算图谋不轨吗?” 张中芸也是个暴脾气,被顾流觞这么一拱火,立刻皱起了眉,“白青竹,我看你是想造反了!” 白青竹紧张起来,双手胡乱的摆动着,“夫人夫人,你听我解释呀,是他……他挑拨离间,夫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此刻,白青竹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咬牙切齿的瞪了顾流觞一眼,却被那人反咬一口。 “张夫人,他……他瞪你。”顾流觞道。 张中芸左右看了看,大步往卧榻前走去。 她从床沿抽出一根鸡毛掸子,在手里挥了挥,道:“姓白的,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 而后,顾流觞看了一场生死大戏。 白青竹被张夫人打得遍体鳞伤,捂着肿起来的脸蜷缩在一边,嘴里还是一个劲儿得嘀咕着:“夫人,冤枉,冤枉啊!” 张中芸也是被气得够呛,一手提着鸡毛掸子,一手叉着腰,呼吸微微急促,心口起伏,很有一种母夜叉的派头。 连原本只是看戏的顾流觞都觉得,这张夫人也太凶了。 还好师尊足够温柔。 张中芸收拾了白青竹,便将目光投向顾流觞。 被她突然看过来,顾流觞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张中芸见吓到了他,立刻将手里的鸡毛掸子背在身后,笑盈盈的说道:“小流觞,你别怕,我不打你。” 顾流觞尴尬的笑了笑,道:“张夫人真威武。” 这小子还真是有点子吸引人的本事在身上,尤其是对女人,便是再凶悍的女子瞧见他这样好看的,也忍不住心软。 张中芸笑着转身到柜子前,取出一身新衣,道:“这是我刚买回来的,青竹还没穿过,你穿这个好了。” 顾流觞十分乖巧的点点头,从张中芸手中将衣裳接了过去。 他眼见着张中芸走到白青竹身边,在他脚踝上踹了一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