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器的话是劝说也是一种试探。
见赵长河抿着酒略有沉吟的样子,唐不器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讶。
合着这意思,你还真有想过要继位的么……否则只会说“劝我这个干屌,关我屁事”。
变了啊……连这浓眉大眼的也变了。
殊不知赵长河此刻想的是身边的夏迟迟,不知道她对这些是什么见解。偷眼瞥了一下,夏迟迟一直安安静静在旁边小口抿酒,似乎对赵长河与唐不器的朋友关系很感兴趣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对这些事是否有过思考。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你别和你姑姑吵架,她也不是愚忠。”
唐不器气道:“这不是愚忠还有什么是,就算拉个路边老农问问也知道这个王朝已经到了末路,她不知道?即使不说割据争霸什么的,好歹也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二吧,非要陪着殉葬么?”
赵长河不语。
唐不器越说越气:“还是说还在做梦,期待夏龙渊能觉醒?别做梦了,他不是能力问题,是思想问题,人的思维在那,就算这一次能出手收拾,下一次呢?”
赵长河叹气摆手:“行了行了,还把跟她吵的话重新跟我吵一遍是吧,我又不是伱姑,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为什么呢?”唐不器很是不解:“为什么她这么聪明的人,在这事上会蠢得连个老农都不如呢?”
他干咳两声,慢慢道:“如果你不是要说割据,只是让晚妆图谋自保,那她也不会和你吵架。她不管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会让家族陪葬,放心。”
唐不器直挺挺地盯着他,冷冷道:“也就是说,你也觉得她自己会殉葬!”
唐不器一时沉吟。
“……”唐不器拍桌:“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他们现在是统兵之将,我要让他们离开军队跟你北上,先问问旁人怎么想、问问他们自己怎么想,是不是我要夺权做些什么了?是说拨给你就拨给你的吗?”
“呃……”
唐不器把碗中酒一饮而尽,重重顿在桌面,转身离开:“只要这么做能让我那蠢姑姑安全,江南之业,不要也罢。”
“……”
现在的修行,轻功一踏,比乌骓快了不少。以前还说能图个省力,可要是速度差多了,省力的价值也小了。更别提下一步的目标是奔着飞行而去,更远一点像夏龙渊都能玩神降了,马还有什么用呢?
就像唐不器一样身处庙堂,于是江湖渐远,乌骓也是江湖渐远的代表之一了。
“与江湖何干?”赵长河道:“皇甫永先死守雁门,你当他是为了什么?为了大夏?忠于夏龙渊?”
“首先,你这满嘴看不起老农的味儿给老子收收,没老农你现在在吃屎呢?”
养尊处优的日子,宝马不喜欢,它喜欢的是跟着这个能搞事的主人驰骋天下纵横沙场。
天书
现在或许没有……如果说曾经有的话,那是剑荡江湖天下仰望的梦吧,所以曾经高歌痛哭过,觉得自己没戏了。但那种事儿,难受一阵子,哭哭也就罢了,还要命吗?
赵长河狂喜过望,一把抱住三娘吧嗒就是一口:“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唐不器默默喝酒,理解是理解了,那怎么办?
赵长河道:“别的不多说了,你这边有多少高端战力,人榜以上的。”
“我已非江湖心,她还是么?”唐不器问。
赵长河站在马厩边上,抚摸着阔别已久的乌骓。
唐家水榭。
赵长河定定地看着他:“一个时辰,你需要强行解职吧……不在乎被人质疑了?”
三娘道:“你戒指里有龙肉龙血,自己又有天书,万法出于其中,难道不能试试把它养成能飞的龙马?”
赵长河抿了抿嘴,当然啊……离开之前就反复叮嘱那女人不要去和人拼命,谁不知道她什么性子?
乌骓在唐家被喂养得油光发亮膘肥体壮的,还时不时有带到外面去跑马,精壮彪悍。感觉比跟着赵长河那段时间的日子好过多了,在赵长河手里别说经常吃不饱了,更经常荒郊野外逃命或赶路连洗马都没机会洗。
而且还可以引龙气给马龙与马在这方面的相性意外的高。龙气这东西都不需要迟迟的,其实赵长河自己身上都有,他一点都不想要完全可以直接给马。
唐不器怔了怔,沉默。
赵长河眼睛亮了,有道理诶……
“……为民?”
“马尚有情,何况人乎?”赵长河低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的是晚妆还是不器。
“起初是但后来就慢慢有更多的意义。因为一辈子都在那征战,多少同袍之血浇灌关城,满门子侄英魂缭绕。你让他放弃,那比死了都难受。”赵长河叹气道:“晚妆也一样,她为了这个国家呕心沥血,从少女至如今,一辈子付出的意义都在这了,你让她放弃?更别提支持自家造反割据了,还不如说让她去死。”
“就这样吧,你先住家中去,你的马还在那,总该去取吧?一个时辰内,我让他们全部去找你会合。”
心神探入天书,果然可以找到相关法门,有龙肉血鳌肉在这,其他需要的东西也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