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傻在原地。
不远处助理喊了一句向总, 大约是看到两个人姿态暧昧,后半截自动消音。
林清和英俊的脸近在咫尺,睫毛尖上沾着一点光辉, 她踮下脚就能碰到他的唇。
“什么不干了?”向嘉终于是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站直说话。”
太近了,她感觉氧气不足,大脑有些眩晕, “什么意思?”
林清和单手插兜缓慢地站直, 视线压的还是很低, 看她的眼, “意思是,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我们不会分开。”
“这么疯?”向嘉看着他的眼,声音轻到几乎气音, “不至于, 你做你的事, 我们最多分开一两年——”
“一个月都不行,我不接受分开。”林清和夹着机票的手落过来托住向嘉的下巴, 眼眸里的笑缓慢地沉到了深处,“我对公司不感兴趣,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被迫架到那个位置, 我做那些事没有成就感, 我也很累。林安可身体恢复的不错, 她该回去上班了,这回有大量时间培养她的接班人。”
“你什么时候想的这一切?昨晚?”向嘉还没从震惊中抽离出来,林清和总是能轻描淡写地做惊世骇俗的事。
林安可会疯吧?
“把外套穿上。”林清和松开她的下巴,拿走她的背包, 让她穿外套,“想挺久了,上次我们一起去四川,我就想这么做了。我有限的生命不想浪费在不喜欢的事情上,我想自由地选择我想要的人生。”
向嘉穿上外套,看着他。林清和高大英俊,走在人群中引人注目,他有着极其优越的出身与外表,他的选择可太多了,他可以放纵可以肆意潇洒挥霍,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他唾手可得,他可以轻易地得到一切。
可他就是这么站在向嘉面前,拎着与他非常不匹配的女士小包,像个普通的丈夫,他只是向嘉的丈夫。
“昨晚你但凡说一句,我就告诉你,我的行李准备好了,随时跟你走。你吞吞吐吐什么都不说,早上若不是我逼你,你连句舍不得都不敢说。”林清和敛起了笑,目光沉下去,“向嘉,我不需要你压抑自己跟我在一起,你可以更自由,你想做什么都行。你知道的,我一定会支持你。”
“我知道,所以不敢那么放肆。”向嘉穿好外套,主动挽住林清和的手臂,靠着他说道,“你听过一句话吗?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林清和脚步停住,稠密的睫毛停在眼睛上方,注视着前方地面上的白色阳光里。
外面艳阳天,日光灿如烟火。
“如果我只是喜欢你的阶段,我会直接跟你说,林清和你跟不跟我走,你不走你滚蛋吧,我挑个年轻貌美的跟我,我不在乎失去你。”
林清和缓缓转头睨视向嘉,真敢说,不怕死。
向嘉的两只手都挽上了林清和的手臂,仰起头望他,眼睛浸着笑,深处柔软,“如果是以前,我跳起来跟你妈对着干,谁敢指挥我?天王老子来我也不服。现在,我不能也不想。我爱你,我在乎你,我想跟你有更长久的未来,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任何意外。我是胆子变小了,我犹豫不决,我太在乎你。”
林清和抬起一根手指碰她的眼睛,指尖触及到一点潮湿。
他的心脏在颤抖。
向嘉笑的更深,白皙下巴上扬,她在奔赴一条不归路,“再洒脱的人也会因为爱而小心翼翼。”
爱是什么?
一心向死的人开始渴望明天,冷情寡欲的人火热。
果断的人犹豫,张扬的人收起了棱角变得小心翼翼。
林清和那根手指划过向嘉的脸颊,到她的耳朵,最后落到了她的后颈上,手指严丝合缝地贴上她的后颈肌肤,俯身吻住了向嘉。
风在耳边呼啸,早晨的阳光横过落地窗落到机场的地板上,映出一片白。
向嘉说爱他。
向嘉在跟他告白,令人眩晕的美好。
林清和从听到向嘉的告白就开始笑,飞机都起飞了,他还在笑。齿间咬着一颗大白兔奶糖,空气中飘荡着奶糖的甜。他修长的手臂支着向嘉这边,懒洋洋地歪在座位上,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地面片刻,转头对上向嘉的眼睛,眼尾飞扬的笑又漫了上来。
有那么快乐吗?
向嘉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情话说少了。
“林先生,我平时很少说爱你吗?我不是经常说吗?”向嘉凑过去一点,贴着他的手臂,“还有糖吗?”
林清和从裤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递到向嘉的嘴边,他在机场买了一盒,给向嘉公司的人分完后,剩下两颗,“我请一个月假陪你去桐镇住一段时间,你那边答应我妈,让她给你铺路。你先走,你那边稳住,我过去找你。”
向嘉平时是说情话,只在床上说。
床上说的话,林清和能信吗?
“你妈知道会杀了我吗?”向嘉咬着奶糖,这可不是她挑唆的,“你要跟我去桐镇待一个月?小——猫呢?”
“有管家定时上门喂养,有人管。我给她工作了这么久,给你铺路算是付我的工资。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找麻烦也是找我,她没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