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郑诗诗是在脖子的无比酸痛中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幽深而暗沉的眼睛。
紧接着,就是一张恐怖的面具,还有一身黑色的斗篷!
这分明就是南疆巫师的打扮!
郑诗诗吓了一大跳,正要尖叫出声,然而,那人却忽然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一张阴恻恻而带着疤痕的脸来。
郑诗诗盯着这张脸瞅了大半响,最后缓缓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开口道:“怎么是你?”
摘下面具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外界传言已经疯掉的陆妍。
陆妍目光冰凉地掠了一眼郑诗诗,冷笑道:“不是我还能是谁?谁会在这个鬼地方将你救回来!”
郑诗诗这才惊觉自己的脖子酸痛无比。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惊讶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我不是跟瑞王殿下在一起的吗?”
陆妍听了郑诗诗这话,眼底闪过了一抹讥笑的神色。
“瑞王殿下?他自然是救了赵聘婷离开了。你以为是谁将你打晕扔在那里的?”
郑诗诗回想自己晕迷过去前的那一瞬。
当时跟在她身后就是瑞王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出手将自己打晕了!
她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起来,低声诅咒道:“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好心好意给他带路!他竟然将我打晕过去!”
然而,郑诗诗说了这话,陆妍的眼底却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仔细看,她这笑意竟然还带着一丝悲呛。
“谁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呢?不过没有对你好而已。”
就好像她的湛哥哥,他对苏千月那个贱人多好!就是不肯对自己好而已!
陆妍克制住自己眼底的疯狂,顿了顿,接着道:“谁说瑞王不好?我看他对赵聘婷挺好的,赵聘婷被几个汉子掳走,险些失了清白,他为了赵聘婷的声誉,这不是将你打晕了吗?就怕你乱说话呢?”
陆妍似笑非笑地看着郑诗诗,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话一出,郑诗诗的脸色果不其然变得相当扭曲狰狞起来。
难怪!难怪瑞王这么着急呢!
原来是赵聘婷那个死贱人出事了!
被几个男人掳走了?可真是她今天听到最好的好消息了!
可惜,被瑞王救了!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带瑞王去那个木工作坊了!
郑诗诗心里头一阵百转千回
,懊悔不已。
沉吟了一阵子之后,她狐疑地看着陆妍,纳闷道:“你,你怎么作这副打扮?你是不是跟南疆人搭上什么关系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陆妍阴恻恻地看着郑诗诗,道:“告诉你,当然是想要帮你的,你不管我跟南疆热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可以让你心想事成。”
郑诗诗见陆妍笃定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道:“你要如何帮我?”
陆妍冷声道:“要我帮你,你需要付出代价才是——”
***
次日一早,苏千月担忧赵聘婷,一早就去了赵国公府把脉。
然而,经过街上的时候,却听到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隐隐约约听到关于赵国公府几个字。
苏千月叫停了桥子,看向了同行的圆圆,道:“你下去打听一下,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
圆圆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圆圆就满脸愤概地上来了。
“王妃!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说的都是什么!”圆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他们说什么了?”苏千月心里头顿时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看向了圆圆。
圆圆气得半死,道:“这些街市的人,说,说表小姐昨日被几个
强盗掳走了,还失去了清白,有个卖猪肉的还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能不能去当赵国公府的女婿!粗言秽语,不堪入耳!气死奴婢了!”
苏千月脸上瞬间浮起了一片冷色来。
昨日调动的都是亲近的护卫,而且那几个凶手也已经服毒自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妃,这可是有关表小姐的声誉的,咱们要不将那些人都拿住!问问到底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圆圆愤愤不平地说道。
然而,苏千月却摇了摇头,道:“这街上这么多人,已经传遍了,若是我们大张旗鼓地拿人,岂不是正中了背后之人的下怀,坐实了这件事?”
圆圆着急道:“那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这样谣传下去吗?”
苏千月摇了摇头了,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还与舅母商议过较为稳妥。”
现在最好的法子,应该是寻个相熟,知根知底的人家,将娉婷的婚事顶下里了。
只要婚事定下来,这些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苏千月着急地到了赵国公府。
赵杨氏也是刚刚听下人禀报了街市上的流言,愁的头都大了。
她见了苏千月过
来,急忙迎上去,将苏千月拉到了屋中,压低声音道:“月儿,外面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