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月按照太皇太后的描述,画出了小皇子手腕上的胎记,将悬赏令贴了出去。
这悬赏令贴出去之后,宫门口变得堪比菜市场一般的热闹了。
只要是手腕上有个疤痕的人都来了,都做着说不定自己是个皇子的美梦呢!
苏千月和容湛看了整整两日,数千人,却没有一个符合的!
苏千月脾气都上来了,见到人就直接捋起袖子。
就在她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一个模样鬼鬼祟祟的人出现再她的面前。
苏千月仍然是直接捋起那人的袖子。
见那人的手腕光洁无比,一丝疤痕都没有,她这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我说这位打大哥!你就是想要骗赏金,也做得像样一点吧,你这什么胎记都没有你也敢来,当我们眼睛都瞎了?”苏千月无力地吐槽道。
不怪她吐槽,实在是这几日来这里的人都太过奇葩了!
有些是自己划伤的,有些是自己不符合的,甚至有些直接在手腕上作画的!
简直是令苏千月叹为观止。
然而,苏千月正要赶人,那人却急忙压低声音道:“别别别,我知道一个人,他的手腕上有胎记,是五颗珠子一般的,连在一起,状如梅
花,对还是不对?”
这话一出,苏千月当即瞪大了双眸。
状如梅花,这四个字,她并没有写在悬赏令上,只说了要找手腕上有珠子胎记的人。
她看向那人,道:“你说的这个人在何处?”
那人低声道:“实不相瞒,我是个大夫,我也是诊脉的时候看到的,但是最近经济实在拮据,所以想要换点赏金花花,我就说,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们要找的,这赏金给不给我?”
整整五百两黄金啊!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只要是我们要找的人,自然是给的。”苏千月应道。
两方谈妥,那人当即带着苏千月就去寻人了。
果然不出苏千月和容湛的预料,没有出城,而是去了京郊的一处庄子。
更巧合的是,这庄子还是宋家的庄子,就是那位自尽而死的珍太妃娘家的庄子。
这些事情对应起来,苏千月觉得找着小皇子的概率很大了。
到了宋家的庄子中,引路的人道:“官爷,你们自去问吧,我在外面等你们,不过我看那人病情相当的严重,你们找回去,恐怕也没有几年好活了。”
这话引起了苏千月的注意,她顿住了本来想要走进去
的脚步,看向了那个大夫,道:“这位大夫,此话怎讲?”
那大夫想着明晃晃的五百两黄金,对苏千月的态度也好上不少。
他压低声音的道:“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叫佟詹,乃是这个庄子的管事儿子,从小就身子不好,我也算是个老熟人了。他整日里头咳嗽伤寒,大小毛病都不断的,我看这一回难熬过去了,都咳血了。”
若是一般的咳嗽,对于苏千月倒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幼时落下的病症,最多也是多花些功夫调理而已。
她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说罢,她转身与容湛一同走进了庄子。
庄子里头养着的都是要干活的人,哪怕是管事,整日下田下地也是常事,所以白天里头,这诺大的庄子竟然也显得有些清冷。
苏千月和容湛自保了身份之后,被一个年迈的白发老头子引了进去。
“两位贵人,这就是我们的佟管事了。”
苏千月和容湛看过去,便见厅中坐着一个约莫五十岁的男子。
虽然面容只有五十岁,不过头发却已经白了大半了。
“两位这是——”佟管事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认得容湛和苏千月的身份的,有些惊愕地看着他们
。
容湛和苏千月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实不相瞒,我是宫里头派来的,想要见见你儿子佟詹。”
这话一出,那佟管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脸上的苍白维持了好半响,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良久良久之后,他才颓丧地坐在凳子上。
佟管事动作微颤地倒上了两杯茶,道:“两位贵客,先喝口茶吧。”
他将茶水端给了容湛和苏千月,容湛和苏千月客气地敲了敲桌子,却并没有喝茶。
容湛见这佟管事如此反应,心里头已经有几分底了。
他沉声道:“你儿子并不是你亲生的,是也不是?”
佟管事脸上的沧桑又添了几分。
他默默底看了看窗外萧索的风景。
天气越发冷了,有些大雁已经开始迁徙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鸟儿会飞,总要回到属于它的地方的。”
说完这句话,佟管事垂下双眸,眼底涌出了些许眼泪。
“那是二十年的冬日,那个时候我成亲六年,儿子五岁,又刚刚被提拔成为庄子的管事,来管这个新庄子。”
“本以为人生刚刚开始,却不想儿子得了急病,愣是没治好,我夫人受不住打击,
卧病在床,神智都开始糊涂了。”
“就在我绝望之际,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