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月倒是想不到他会突然攥住了自己的手腕,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妥当。
她当即就要抽回自己的手腕,然而,徐彦攥得很紧,苏千月抽了一下,竟然没有抽回来。
她抬起眼疑惑地看着徐彦,道:“徐公子?这是作甚?”
徐彦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
然而,他却没有将苏千月的手松开,反而故作沉静道:“趁着那个麻烦精不在,咱们先走一步。”
他的意思竟然是要撇下赵聘婷。
他还称呼赵聘婷为麻烦精!想来是刚才赵聘婷送药材的时候跟他撞了,所以让他恼羞成怒了?
看不出这徐公子竟然这般小气。
苏千月趁着徐彦出神的时间,急忙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回来。
她淡淡道:“我答应了带她去的,怎能言而无信。”
徐彦只觉得自己的手掌一下子空落落的,有种突然生出来的失落感。
他低声嘀咕道:“你答应带她,我可没有答应。”
苏千月耳力甚好,将他的话听得清楚,低声道:“若是徐公子不愿,可以不必勉强,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徐彦见她竟然这般看重赵聘婷,急忙讨好一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转而,他扯开了话题,道:“王妃去黑市是想要追查南疆人?”
苏千月点了点头,道:“最近京州频频发生各种各样的怪事,又都跟南疆巫师又脱不了的关系,这些南疆人背后定然是在酝酿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所以必须尽快找到突破点,以防患于未然。”
维护京州的安定,维持大周国的安定,这本来是容湛的责任。
她如此为夫分忧,贤良淑德,徐彦看了却觉得颇为不是滋味。
他语气有些酸溜溜的,道:“王妃跟王爷刀真是夫唱妇随,伉俪情深呢。”
这话说出口,赵聘婷刚好也收拾好了,往这边过来了。
她看着徐彦,不以为然道:“还用你说,我姐姐和姐夫自然是恩恩爱爱的,今天姐姐为了救我被困,姐夫都急疯了,下山的时候还一路背着我姐姐下来,看了都叫人欣羡。”
什么?
容湛那样性子冷清高傲的人,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苏千月背下山?
他不是一直不喜苏千月吗?
他们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亲昵无间了?
也是,他曾经亲眼目睹过容湛将云吞吹凉,才凑到苏千月的嘴边的,他背着苏千月下山,又有何惊奇
的?
都怪他先前犹豫纠结太久——竟然错失了良机。
即便她曾经嫁给容湛,已为人妇又如何?
他实在不该忽略自己的心思,甚至还意图麻木自己。
结果错过了良机,竟然让容湛那个混账捷足先登了!
徐彦心里头堵着一大股气,面色越发的阴冷难看了。
他冷冷地睨了赵聘婷一言难,道:“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连累了王妃!若不是你,她怎么会受苦?”
赵聘婷内心本就已经愧疚了,被徐彦这个不相干的人说上两句,心里头更是难受。
不过她也是嘴上不认输的人。
她低声反驳道:“我姐夫都没有责怪我,你凭什么说我!”
这话压得极低,但是徐彦却听的清楚。
这一字一句,都如同一个钉子,深刻地钉近了自己的心口。
是啊,他凭什么?他能用身份身份来替苏千月鸣不平!
他不过是她医治过千千万万的病人中的一员而已!
苏千月也实在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如此不对盘。
她急忙充当和事佬,说道:“办正事要紧,两位都卖我一个面子,和平共处,和平共处——”
徐彦和赵聘婷都相看两厌,竟然不约而同地冷
哼了一声,各自撇开了头去。
三人这才上了马车,跟着徐彦的马车,往黑市走去。
然而,上次,苏千月跟着王学监儿子过来的时候,是从城隍庙进去的,但是徐彦这一次去的地方明显不是城隍庙,而是一处树林子。
苏千月本想问徐彦的,但是她素来用人不疑,只好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压了下去,一路无声。
马车又在这片诺大的树林子穿行了好一阵子,这才停了下来。
苏千月下车后,便觉得有些眼熟。
这树林子可不正是城隍庙外面那一片吗?
不过按照徐彦的行程,这片树林子是在东边,而城隍庙是在西边,而且相隔甚远了。
徐彦先下了车,又站在了马车跟前,扶着苏千月下车。
赵聘婷见徐彦站在马车跟前扶着苏千月下了车,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也递过来,让他扶着自己一把。
然而,赵聘婷刚刚将手伸出去,徐彦却已经将手彻开了。
赵聘婷险些因为身子前倾从马车上摔下来。
她气得半死,瞪了徐彦一眼,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扶就不扶,不知道说一声,差点害我摔倒!”
徐彦语气幽道:“赵小姐舞刀弄棍在京州
是出了名儿的,怎么的下个马车还要扶着?这可对不住你们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