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月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这个阵法这门容易被设下的吗?你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堆黑灰了吗?单单是这个蛊虫,没有十年二十年,绝对养不到这个大,你以为是街市买菜,随便买啊,我弄死了这个东西,他的饲主起码要吐血三升。”
“这,这么珍贵?”左千愣住了,随即又道,“那现在永源村的事情解决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苏千月却摇了摇头,道:“这阵法虽然是破了,但是事情远远还没有解决,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死永远村的无辜百姓,还是个迷。”
“所以王妃刚才不将事情说出来,让他们去请道士,就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进一步的动作?”左千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王妃处事谨慎,考虑周全,实在是高。”
容湛:“........”他之前来刑部参与这个案子的时候还听说这个左千不苟言笑,刚直不阿的人。他怎么觉得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马屁精。
左千自然不知道容湛这番心理活动,当即又跟上了苏千月,道:“王妃,你这样的人才,若是屈居在后院实在是太浪费了,要不来刑部任职
吧?我相信只要王妃你肯过来,定然可以有一番作为的!刑部里头还有很多无头悬案,有些死者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了,还是没有头绪,王妃有这样的本事,甚至可以问问死者,到底是谁将他们杀害的——”
见左千越说越是过分,苏千月忍不住拧紧了眉心,道:“等,等等,左大人,你刚才在说什么?让我问问死了十多年的死者?”
左千一脸理所当然道:“你们当道士的不是可以招魂吗?这样问问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
苏千月整一个大无语。
她直接白了左千一眼,道:“我是道士,不是神仙!更不是阎王爷!他都死了十多年了,你让我上阎王殿去问啊!真是的——”
容湛也觉得这个左千是个智障,急忙上前,挡在了苏千月和左千的中间,也白了左千一眼:“王妃说得没错!你真的是搞笑。”
左千:“.........”他真的有这么搞笑吗?
三人从树林中出来之后,又回到了永源村的村口。
然而,让苏千月想不到的是,就这么短短的一阵子时间,永源村竟然来了个大变样。
不少村民都拖家带口,赶着牛马驴子等,还背
着行囊,竟然是要离开永源村。
苏千月拉住了其中一个大娘问道:“大娘,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是要搬家吗?”
那大娘抹着眼泪,低声哽咽着道:“是啊,要搬家,再不搬家,留在这里等死吗?这村子我们住了一辈子了,虽然是万分的不舍,但总好过丢了性命啊!”
“此话怎说?虽然说发生了命案,但是这个村子这么大,总不至于要闹大搬家了吧?”苏千月惊愕地问道。
那大娘压低了声音,道:“刚才村长已经将道士请过来了,那道士说,这就是厉鬼来索命的!说是我们村子的水井下面住了厉鬼,我们搞了他的清净,如果我们不搬走,就要一天死一个人!直到我们全村都死光为止!这谁还敢留下来啊!”
“就是!我们所有家当都在这里,田里头还种了庄稼,地里头还有瓜菜,而且家里头的房子还是新盖的,就等着娶儿媳妇了,这让我们突然搬走,简直是剜心啊!”另一个大娘也拍着心口,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还有去处,可以娶去投奔亲戚,我们却是连个去处都没有了,所有的亲戚都是本村的,我们只能在这
里等死了,出去了也是流落街头。”
“罢了,反正儿子媳妇都已经走了,大不了也是一家人去地下团圆了,我一个老太婆带着两个孩子,没有钱,又没有亲戚投奔,哪怕到了外面也是被死路一条的。”说话的,正是当日白头人送黑发人的婆子。
“马大娘,你走不走的,若是不走先将道路让出来,让我们家先走,我们家投奔的亲戚远着呢,今天晚上是到不了的。”
苏千月抬眼看去,不少村民已经收拾了所有的家当出来了。
这永源村虽然是个村子,但是靠近京州,这些村民平日里头中了瓜果蔬菜,或者是养了鸡鸭挑到京州去卖,所以家里头的条件都不错。
好些家庭里头都有马,有骡子,实在没有的,就推了个板车。
有些舍不得地里头的瓜菜,连南瓜,白菜都带了出来,满满当当的。
苏千月忍不住道:“各位乡亲,那道士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我看你们大可不必搬家。”
这话一出,这些村民纷纷都愤恨地看向了苏千月,骂道:“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死的又不是你!”
“就是!你们这些朝廷的狗官,真
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昨天那么多人看着,还不是死人了!”
“就是!你赶紧滚开,不要拦着我们搬家!若是出了命案,你负责吗?”
苏千月点了点头,道:“我负责,今天晚上,我就留在永源村,哪里都不去,若是出了命案,我全权负责,要安置你们,还是要偿命,都可以。”
见苏千月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