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监更是感激涕零,又要给老国公跪下来,急忙道:“国公爷真是大仁义啊,救了我,又救了我孙子,无以为报——”
老国公现在气也消了,也不稀罕他给自己磕头了。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嘛。
“不用跪了,不用跪了,你赶紧去找我孙女儿治病去吧。”老国公扶住了王学监,又想到那日千月说王荣是得了花柳病,嘀咕道,“你那孙子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挺花的啊——”
可是孙子的确没有寻花问柳习惯啊,他虽然有些跋扈,但是的确不好色,真的连痛房丫鬟都没有!
可是这么多大夫都说是花柳病,难道还会错了不成?
王学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作揖感谢,道:“我一定严加管教他!”
老国公没有再为难他,王学监也没有再假惺惺将东西塞给他,反正送给王妃也是一样的。
孙儿的病要紧,王学监在三道谢后,又回到了摄政王府。
此时,天色已经是黑透了。
门房见是王学监,拦住了他。
“王妃交待了,她已经安歇了,请回吧。”门房客气地说道。
王学监急得差点要冒火了,但是生生压住了。
他
放低声音哀求道:“这位小哥,这是救命的事情啊,劳烦你通报通报,真的,我孙子在等着救命啊。”
那门房摇了摇头,道:“你不要着急,我们家王妃说了,你孙子那病暂时死不了人的,只是让他吃吃苦头而已,我们王妃明日要送弟子去国子监报道,所以早早歇下了,等我们王妃得空,自然会去给你孙子诊治的。”
王学监还想要继续开口哀求,但是门房却转身回去了,还关上了门。
“老爷,算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既然王妃说会去医治,想必是有把握的,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了。”下人见状,急忙劝告道。
王学监也没有了法子,只好上了马车,回到了自己家中。
刚回家,就听见了王荣的院子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王学监心急火燎地走到王荣的院子。
因为怕王荣会继续挠烂身上的皮肉,所以王家的人将王荣呈八字形绑在了床上,他身上痒得不得了,却没有办法去抓,所以痛苦得面色扭曲,鬼哭狼嚎的。
王学监的夫人心疼孙儿,这个点也没有睡,见王学监回来,急忙迎了上来,道:“老爷,怎么样?人请到了吗?”
王学
监摇了摇头,道:“王妃暂时不得空,说得空了才来。”
王夫人一听,整个人瞬间着急得在房间里头踱来踱去的,道:“她可是大夫!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怎么能说有空没空呢?咱们家又不是不出诊费的,再说了,她不是还要指着你将她两个弟子送进国子监吗?”
王学监摇头道:“人家是王妃,又是神医,你以为是一般的大夫吗?给钱就过来?就这,还是我舍了一张老脸才求得人家松口的。”
王夫人这才注意到,王学监的脸上竟然鼻青脸肿的。
王夫人捂住了嘴巴,惊声道:“老爷你的脸怎么了?你怎么还被打了?”
听说王学监被打了,躺在床上的王荣也扭头看了过来,见王学监的脸上青肿一片,王荣咬牙切齿道:“祖父!他们竟然还敢打你了!我早就说过了,那什么王妃,其实就是庸医!我不可能得了花柳病的!不可能的!我明明还是一个童男子!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脏地方,连花酒都没有喝过!怎么可能会得花柳病呢!”
王学监皱了皱眉头,道:“即便王妃是庸医,可是我们都已经找了不下十个大夫了!这么多大夫都
说是花柳病!王妃不可信,那这么多大夫的话难道也不可信吗?”
王夫人虽然溺爱孙子,但是王学监这番话也是有道理的。
“这么多大夫都说是花柳病,而且你这个症状的确是跟花柳病一样的,总不能是巧合啊。”王夫人附和道。
王学监目光狐疑地看着王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荣儿,你长大了,去喝喝花酒,找歌姬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老实跟我说,你是去哪里染了这样的病症回来的?”
王荣身上本来就瘙痒难耐,听了王学监这话,又气又恼,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道:“祖父!你竟然不相信我!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什么时候去过这种地方!我说了,我真的还是个童男子!”
王学监和王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若真的是个童男子,按理说应该不会惹上这种脏病才是的。
王夫人叹息了一口气,道:“算了,老爷,孩子面皮薄,不说就算了,就是这个病,不知道对他以后成婚生孩子有没有影响,若是有影响,那可如何是好?”
王学监可没有想到这么远了,他眼底闪过了一抹悲痛之色,道:“现在这
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王妃那边虽然说是可以治,也不知道能治成什么样子,自古以来,得了这种病的,从来没有人可以治好的,我心里头如今可还是悬得很,若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王夫人听王学监这么说起来,本来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眸又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