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乐锦绍与容湛等人离开了皇宫,太皇太后的宫中,却仍然是气氛诡异。
太皇太后提着那盒糕点,她只吃了一小块,还没有尝出味道来,倒是全部进了别人的嘴里头。
“这糕点的味道跟以前儿臣在京州时候吃的差远了,看来儿臣那外甥外表憨厚老实,倒也是长了一张骗人的嘴啊。”
灯火摇曳下,一个容貌俊冷而清贵的男子好整以暇地擦了擦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道。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后娘娘的小儿子,光王殿下。
光王殿下是老来子,年纪比乐锦绍大不了多少,最得太皇太后的宠爱。
当初若不是容湛掌权,让光王远赴雍州封地,太皇太后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让自己这个小儿子离开京州的。
也因为如此,太皇太后对容湛颇有微词,一直想要拿捏他的把柄,好好出这口气。
太皇太后看着光王,笑道:“你嘴上说着不好吃,却都吃完了!这可是绍儿对哀家的一片心意!”
光王唇角噙着笑意,但是眼底之下,却泛着一抹冰冷之色。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母后英明神武,难道没有看出来绍儿是为了给王妃解
围,才特地过来的?”
什么糕点,不过是借口而已。
太皇太后提到苏千月,脸色也相当不好看!
她将苏千月扣在宫中,本来是想要等容湛亲自登门,给他一个下马威的!
倒是想不到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惊动了绍儿来为她求情。
太皇太后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色,道:“什么王妃!不过是枚棋子的妻子,也敢当得上王妃二字!当真好笑!只有你的妻子,才是我们大周名正言顺的王妃!”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眼底闪过了一抹担忧,看向了光王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自从晴儿被害之后,又过去几年了,你也应当着紧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眼下你又三十了,膝下也没有个子嗣的,哀家是愁得整夜都睡不好啊。”
容珏急忙打住了太皇太后,道:“儿臣省得了,听说母后有恙,儿臣不是千里迢迢来京州看望母后了吗?再说娶亲的事情也要看缘分的,儿臣的缘分未到,怎么能急得来呢?”
太皇太后睨了他一眼,道:“你真是个不省心的,为了你,哀家命都短了几年,你这偷偷摸摸过来,若是让宫里头那两位知道了,少不得
又要来哀家跟前哭丧似的,哀家还能活几年啊!”
容珏急忙道:“儿臣省得了,今天晚上儿臣就出宫去了,母后保重身子。”
“哀家又不是赶你走,咱们再说说你的婚事,哀家听说那丞相家的女儿最近长得是越发的好了,又有才情——”
“儿臣现在就走。”容珏当下站了起来,身子敏捷地从窗口一跃而出,再也不见身影了。
太皇太后知道他功夫不错,这皇宫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自然挡不住他来去自如的。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着紧!真的是愁死了!”太皇太后跺了跺脚,气得直咬牙。
若是先帝还在,还能让他大哥赐婚,可是现在小皇帝还小,让侄子管叔叔的婚事,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愁死了,她现在就得这么一个孙子,还指望这个小儿子开枝散叶呢!
容珏易容打扮,由内侍送出宫。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京州,反而在一家酒楼的厢房中约见了人。
此时已经是晚上,但是京州是皇城,哪怕到了晚上,也是热闹非凡的。
川流不息的车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地叫卖的小贩,一片繁荣景象。
容珏在楼上
的窗口,远远看着京州着繁荣夜色,眸光越来越暗沉。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恭敬的嗓音:“主子,情姑娘来了。”
容珏转过头去,便见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披着一顶黑色大氅走进房间。
他的手下自然关了门出去。
那人将头上帽子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白净,而又温婉动人的脸来。
正是苏情。
容珏见了苏情,矜冷清贵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笑意,就连眼底的眸光也温柔了许多。
他上前一步,牵过了苏情的手,沉声道:“手怎的这么凉?没有拿暖炉吗?冻坏了,我可要心疼。”
苏情向来端庄的脸上忍不住泛起了意一丝红晕。
她没有将容珏握住的手抽回来,只是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倾慕和小女儿心思的娇羞。
“这眼看都要入夏了,还带着暖炉,像什么样子呢。”苏情轻声调笑道。
容珏拉着苏情坐了下来,竟直接将苏情冷僵的双手握住,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衣襟中。
苏情的双手跟他的胸膛,只隔了薄薄的一层里衣,苏情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炽热的胸膛传来的力度和心跳。
她本来只泛着淡淡绯色的
脸瞬间涨红了起来,眼底中的神色也越发的娇羞,悄悄低下头去。
容珏将苏情的手暖和了之后,这才给她斟了酒,道:“我特地从雍州带来的药材酒,用了数百种珍贵药材,对女孩子最为有好处,喝了之后可以暖和身子,常喝还能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