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这才看向了苏千月,道:“他一早知道这个消息,伤心过度,晕死过去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若不是周慧安晕死了过去,王夫人指定是要拿他出气的。
“没事,我刚才说了,我不仅会验尸,还是大夫,我可以让周公子醒过来的。”苏千月走到周夫人跟前,道,“劳烦夫人带路了。”
苏千月既然都这样说了,周夫人怕生出什么事端来,只好将她带到了儿子的房间。
房间中,空气有些沉闷,门窗都是紧闭的,一个面容娇俏美丽的年轻女子正坐在床前低声抽泣。
“想必这位就是让周公子的爱妾了吧?”苏千月见那女子面容,又看了看周慧安的面色,心里头当下便有了判断。
没错,这周慧安果真如同丁大奎一般中了蛊。
而这下蛊之人,自然就是床边的女子了。
那青楼女子本来哭的眼睛红肿,见了周夫人进来,急忙跪了下来,低垂着眉目,道:“都是怜儿的不是!若是怜儿知道姐姐知晓怜儿怀了身孕反应会这么大,我定然不会让相公将这事说出去的!都是怜儿的不是!要打要骂都随夫人做主!”
周夫人见那怜儿哭得伤心欲绝的,想
着如今大孙子没有了,这怜儿肚子里头的可就是长子了!
哪怕是妾生的,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啊。
“算了,你起来吧!谁也想不到她性子这般烈,竟然会自尽!当初抬你进门,她也是答应了的,如今闹到这般,谁都想不到的——”周夫人叹息道。
那怜儿可怜巴巴地看了周夫人一眼,这才扶着肚子起来了。
苏千月见她腰身并没有显怀,想必这孩子还不足两月。
她转而看向了床上的周慧安,拿出了银针,在他的穴位处扎了几下,又将那驱除蛊虫的药物强行灌给了周慧安吃。
昨日她大费周章将那蛊虫引出来,本来是为了不让背后之人察觉有人识破了这个阴谋。
然而,背后之人被她想象中的还要奸诈狡猾。
他不仅察觉了蛊虫有异,甚至还能反将一军,将杀害水烟姑娘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如此看来,藏着掖着也就没有必要了,倒不如用直接了当的法子将蛊虫杀死算了。
苏千月喂了药之后,那周慧安就悠悠转醒了。
苏千月给的解药是慢性的,约莫要一个多时辰才能杀死蛊虫。
这段时间,足够她问出昨晚的真相了。
“相公,你醒过来了
?”怜儿见周慧安睁开眼,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惊喜地问道。
周慧安神色还有怔愣,他看了看怜儿,又看了看周夫人,声音极为嘶哑道:“怜儿,娘亲——”
苏千月见他认得人,当下声音冷沉道:“周公子既然醒了,那请移步正院,我有几句话要问你的。”
说罢,苏千月转身出去了。
周慧安认不得苏千月,有些惊讶地看着周夫人,周夫人只好解释道:“是官府的仵作,已经验了娇儿的身体了,说她的确是窒息死的,还有几句话想要问你,要不是你那丈母娘报了官,也不会闹到这样沸沸扬扬的,我们周家的脸面算是丢光了!”
周慧安听说是官府的人,眼底闪过了一抹不安,竟然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那怜儿。
怜儿扶住周慧安从手上起来,无声地用手安抚他的心请。
周慧安打起了精神,走到了正院,沉声道:“不知道大人有何话要问我的?”
左千见苏千月处理这样的事情游刃有余,全程都没有开口,一直在看苏千月如何行事,见周慧安出来,他也将眸光投向了苏千月。
苏千月目光落在了周慧安手背上的压印上,又将目光落在死者嘴唇的
破皮上,缓缓问道:“昨天晚上,你与死者是否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有没有打架?”
周慧安否认道:“没有,我昨天晚上来了她的房间一趟,将怜儿怀了身孕的事情告知她,想要抬怜儿为平妻的,但是她让我休想,接着便一直在哭,我见没有法子,也就离开了,谁知道她竟然想不开要自尽——”
听到周慧安这一番话,本来已经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的王夫人猛地抬起眼,就要去厮打周慧安,痛哭道:“周慧安!你个混账!你简直不是人!我们家娇儿已经答允让你纳了这个贱人进门!你还不满足!你竟然要将一个青楼女子抬为平妻!你让我们娇儿的脸面往哪里搁!你让我们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你个薄情男!负心汉!是你害死了娇儿!就是害死了娇儿的!”
王氏不断地谩骂道,但是左千为了还不影响苏千月办案,所以让官差拦住了她,不准她靠近周慧安。
苏千月听了周慧安的话,冷声一笑,道:“你撒谎!若果没有争执,你为何要掐死她?”
这话一出,别说旁人,就连身为刑部侍郎的左千也忍不住吓了一跳。
刚才验尸的时候,王妃也说了,这
王娇是窒息而死的,看脖子的伤痕,分明就是白绫勒出来的。
而且那王娇吊死的那根白绫,还摆放在身侧,看形状和淤痕,的确是可以对的上的。
为什么王妃竟然要说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