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千月,没有再言语。
苏千月浅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你为何要跟着郑夫人?”
郑夫人诡异地一笑,道:“我跟着她,自是与她有因果关系,没有报仇之前,我的怨气是不可能化解的!”
苏千月捉住了她话中的重点,道:“你有何仇要报?说来听听。”
然而,郑夫人却没有与她细说,反而十分警惕地左右环视着这个房间。
看到苏千月旁边摆放的案桌和香炉,她猛地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厉叫来。
“你个臭道士!以为不穿那身狗皮就能糊弄我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要逼问我的真身!好让我魂飞魄散!”
郑夫人癫狂地叫喊了两声,又开始语气哀怨地唱起戏来。
她时而哭泣,时而大笑,时而又作出小姑娘娇羞的神色。
苏千月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郑夫人唱罢,道:“我虽然也有几分道术在身上,但是为道之法,哪有随随便就叫人魂飞魄散的,这样有损功德,我死后也要接受审判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为何要做?”
郑夫人仍然不相信苏千月,声音尖锐道:“这世间的人惯会花言巧语哄骗别人!说着
蜜糖般的话,做着砒霜似的事情!我与你无亲无故,你会帮我?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你们这些骗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那郑夫人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一声,然后徒然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苏千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郑夫人,将她重新放到了床上。
一直守在门口的嫲嫲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景象,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伺候了郑夫人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刚才与王妃说话的人并非是真的郑夫人!
先前她还以为这王妃是故弄玄虚的,好故意糊弄她们的!
现在亲眼所见,嫲嫲吓得面如菜色,整个人不断地颤抖着。
她颤颤巍巍地走进来,像是看着救星一般看着苏千月,就连语气都客气了几分,道:“王妃,你看现在怎么办才好?我们家夫人,她,她还有救吗?”
苏千月沉声道:“自然有救的,不过那个人不肯开口说出缘由,所以事情相当棘手,刚才她说自己与郑夫人之间是有恩果关系的,敢问嫲嫲,你们家夫人可有害过什么戏子?”
这个女人是个戏子,这是无容置疑的,刚才听她唱了好几出戏,都
是相当专业的。
嫲嫲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这才苦笑道:“王妃,你说笑了,我们家夫人是菩萨心肠,怎么会害人?而且我们家夫人也不喜欢听戏,哪里认识什么戏子?又怎么会害人家?”
见那嫲嫲不像是说假,苏千月的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苏千月沉思了片刻,道:“这件事,有些棘手,我画些符咒交给你,你在郑夫人的屋子上到处张贴,免得她再来骚扰郑夫人,但是她的怨气落在了郑夫人的身上,郑夫人一时半刻是清醒不过来的,我要追查清楚这件事情,化解了她的怨气,郑夫人自然就醒过来了。”
苏千月说着,起身又画了一叠符咒,交给了那个嫲嫲。
那嫲嫲连声道谢。
苏千月将符咒交给了嫲嫲之后,这才离开了郑府。
她回到王府,是从侧门进门的,并没有惊动旁人。
苏千月本以为这个点,府中的人应该都睡着了。
然而,她刚刚走进揽月阁的院门,便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往陆妍的院子走过去。
苏千月远远看过去,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的,身后还跟着陆妍的贴身丫鬟翠枝。
两人没有交
谈,脚步走得很快,不过一个眨眼就走进陆妍的院子了。
这么晚了,那翠枝领着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回到陆妍的院子,要做什么坏事?
苏千月正要跟上去看看,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满满差点喜极而泣,又刻意压低的声音:“王妃!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更半夜的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捉鬼去了呢!”
满满等了苏千月大半夜,又着急又担心的,这会儿见了苏千月,说的本来是气话。
然而,她想不到苏千月竟然异常淡定地回复道:“没错,的确是捉鬼去了。”
满满:“......”
她半信半疑地跟上了苏千月的脚步,道:“你,你该不会说真的吧?”
苏千月一脸正经地看着满满,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满满:“.......”
她们家王妃真的是越来越悬乎了。
“王妃,你好厉害!你不仅会治病,会解毒,还会画符,捉鬼?”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对了!王妃还会养猪呢!”满满简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苏千月。
苏千月:“........”
这个养猪,现在是真不会了。
次日一早。
苏千月都顾不得
去徐家看徐彦情况如何,到底有没有醒过来。
她心里头记挂着郑夫人的事情,所以直奔了京兆府衙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