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月这话一出,那李掌柜心里头更是敞亮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就是为了跟大夫人争权夺利来折腾铺子的,并不懂做生意。
换了营生,竟然还敢空说白牙的说要将所有的工人都留下来!
如果这铺子不挣钱呢?
留着这么多工人下来吃白饭吗?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能明着跟苏千月说。
李掌柜看了苏千月一眼,道:“既然王妃愿意将所有工人留下来,那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既然换了铺子,换了当家人,那这个契约也应该重新签一份了。”
苏千月没有意见,道:“行,你将两个铺子的工人都叫过来,你们原来的月钱是多少,本宫照常开给你们,愿意留下来的就签契约。”
这话一出,那年长一些的陈掌柜上前了一步,道:“王妃,你这个胭脂铺子还没有开张,还不知道生意如何,就要跟这么多工人签下契约,万一到时候生意不好,要辞了这些工人,可是要赔偿的。”
严掌柜跟李掌柜不一样,他是王府的人,自然是要站在王府的角度看问题的。
他虽然同样不看好苏千月,但是这铺子可是王爷的家业,总不能任由她
这样嚯嚯。
“要老奴说的话,王妃,你今天过来,咱们这些人已经在知道这铺子换了主子了,日后铺子的账册收入,我会直接送到府上给王妃,这两间铺子的营生做得好好的,还是别换了。”
苏千月直接坐在了凳子上,眉目冷淡地扫了一眼两位掌柜。
“严掌柜,李掌柜,我这么跟你们说,这个胭脂铺,我是一定要开的,你们不要再劝阻,至于店铺工人的事情,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继续签约,工钱照旧,不愿意留下来的可以结工钱离开。”
“今天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将铺子清空,将货架给我腾出来,然后将新的招牌挂上去。”
苏千月声音并不大,但是眉目见已经流露出一抹不耐。
那李掌柜心中窃喜。
王府诺大的家业,一两家铺子不做了,也赔不完的。
换了个不懂算账的主子,还肯按照原来的工钱给这些工人,还要开新铺子,里头可以捞的油水可多了。
李掌柜急忙道:“王妃,小的都听你的吩咐,小的这就将我铺子中的工人都带来签契约。”
说着,他乐不可支地去叫工人了。
苏千月淡淡地看了一眼严掌柜,
道:“严掌柜,你的意思呢?”
严掌柜叹了一口气,道:“我这边的工人先不签约了,到时候看新铺子的营生如何,老奴再酌情挑几个能干的出来签定契约便是了。”
如此一来,便是新铺子生意不好,要裁减人手的话,东家损失也没有那么大。
苏千月并没有异议,当下将契约的事情处理完了,又让严掌柜重新打造了一个招牌,率先挂在了门头上,将这新开的铺子名为千面楼。
旁边还竖了一个极大的牌子,写着,经营胭脂水粉香膏等。
严掌柜将牌子挂上来的时候,周边不少过路人,还有附近开铺子的掌柜伙计看了都不由自主地议论纷纷。
“这本来不是经营布匹和书画的吗?怎么改成胭脂铺子了?”
“这是哪家的铺子,竟然这么不怕死,在花月阁的对面卖胭脂水粉?”
“管她是哪家的,反正胭脂水粉我是认定花月阁的,断然不会再去别家买的。”
“就是!整个京州,就数花月阁的胭脂水粉最好了。”
这些话,自然也落在了苏千月的耳里头。
她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神色自若。
严掌柜命人挂好了招牌之后,道:
“王妃,你看这个铺子什么时候可以开张,还有你要做脂粉铺子,那你打算在哪里拿货?还是自己开个香坊自制呢?”
苏千月沉声道:“就这两日可以开张了。”
“我倒是知道有个老板,专门倒货的,他那边的胭脂,都是从雍州来的,雍州可是咱们周国最大的胭脂水粉生产基地了,那边的胭脂水粉可是最好的,就连花月阁的胭脂水粉,虽说是自家种出来生产的,但是产地也是在雍州的。”那李掌柜当即开口说道。
现在两家铺子合并成了一家,但怎么说,一家铺子,只能有一个掌柜的。
他现在不表现,那还待何时呢?
“噢?是吗?”苏千月看了一眼李掌柜,自然也没有忽略他眼底的精光。
“若是王妃有意,可将进货一事交给小的,小的可以全权负责的,保管进来的货物跟花月阁相差不大。那花月阁现在可是店大欺客了,听说进去买个东西,还要什么花月签,咱们新开的铺子,可不管这个玩意,兴许态度好些,也能有些顾客的。”李掌柜说道。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十分的妥当,苏千月一定会将此事交给自己的。
然
而,他没有想打,苏千月却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便道,“我们铺子的胭脂水粉,我全部要自制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认识的现成香坊?最好是有熟手工人的,给方子就能制成胭脂香膏的?”
严掌柜听了苏千月的话,有些惊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