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阴柔中带了一丝狠厉,竟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容湛脸上仍然是波澜不惊的,他看着徐彦,道:“下官尚且年轻,倒不想死这么早,希望国舅爷给条活路。”
徐彦听了容湛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将手中的手帕直接扔掉之后,又端起了桌面上的酒杯。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直接将剩下的酒水泼到了容湛的脸上!
容湛没有伸手去擦,神色从容道:“谢国舅爷赐酒。”
徐彦见他竟然这么能忍,反而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他冷冷第看着容湛,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道:“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不过可惜,骨子里头却是条狗。”
容湛徐徐道:“若是能为国舅爷效犬马功劳,陆某当条狗也是无妨的,只希望国舅爷吃肉的时候,给陆某留根骨头。”
徐彦被这句话逗乐,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动作间打翻了桌面上的酒壶。
酒壶里头满是酒,直接滴在了徐彦的靴子上。
徐彦啧啧摇头,道:“可惜了,这酒可是我的皇帝外甥特意让驿站送来的贡酒。”
徐彦说着,像是想到
了什么似的,竟然直勾勾地看着容湛。
他眼底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神色,道:“若果你真有诚意,不如这酒就赏赐给你喝了,过来,跪在我跟前,将酒舔干净。”
容湛深沉如墨的眼底仍然没有丝毫波动。
“国舅爷看得起陆某,那陆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容湛说罢,竟然真的起身,半跪在徐彦的跟前,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徐彦的靴子。
他正要动作,徐彦却不直接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柄寒光闪烁的匕首,往容湛的大动脉上刺去。
容湛轻巧一侧,避开了他的攻击。
徐彦不死心,又攥紧了手中匕首,再次往容湛的胸口处刺去。
他的攻势凶猛,然而容湛却应对自如,他轻轻伸出两根手指,直接夹住了那把匕首。
徐彦想要将匕首抽出,然而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连面色都涨红了,却还是抽不出匕首!
容湛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徐彦的脸上,沉声道:“国舅爷,你是风雅之人,不合适动粗。我是真心实意地跟你做事的。”
徐彦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少框我!”徐彦冷笑,眼底都是轻蔑之色。
“你怎么说也是一个朝廷命
官,竟然能容忍给我舔靴子!不是另有所图,就是别有谋算!否则一个正常人都不能容忍!”
哦,原来他忍气吞声竟然还露陷了?
容湛心道,他还是头一次干这种做低附小的活儿,还真的没有什么经验。
徐彦抽了几次,没有将匕首抽出,气恼地抄起桌面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茶杯碎开之后,容湛便觉得四面都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剑锋之气。
寒光闪烁中,容湛随手拧转了刚才那柄匕首,哐当一声,挡下了一剑的攻击。
然而,这船埋伏的杀手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纵然容湛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这些杀手用的都是阴损招数。
打斗中,容湛正奋力回击,忽然一阵毒烟,猛地扑面而来。
容湛只觉得双眼瞬间看不见了。
失去了视力,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胳膊上传来了一阵猛烈的疼痛。
手臂被刺伤,很快,膝盖处也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容湛失去了平衡,瞬间跪倒在地上。
落了下风,瞬间被擒住。
徐彦冷笑一声,直接一脚踩在了容湛受伤的膝盖上,狠狠碾压了几下。
容湛痛得神色狰狞
,冷汗淋漓,却没有吭一声。
徐彦来了兴致,道:“能谄媚能硬撑,倒是当得起大丈夫三个字。将人弄回去,我亲自玩玩。”
话音落下,容湛便觉得自己脑中瞬间空白一片,彻底晕死了过去。
容湛是在一阵冰冷中清醒过来的。
他缓缓睁开眼之后,已经恢复了视力。
映入眼帘的是琳琅满目的刑具。
那些刑具,甚至比朝中的慎刑司还要齐全。
而且,最令人感到头皮发麻的是上面还沾满了血迹。
容湛将视线从刑具中收回之后,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被两个铁环扣住了双手和双脚,呈大字型被绑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
往上面看,脖子对上便是一排锋利的铁齿。
只要按下开关,上面的铁齿落下,便可以将他的头颅瞬间切断。
“醒了?”头顶传来了一阵阴恻恻的声音。
容湛顺着声音看去,便见徐彦手里拿了一根长长的鞭子,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你看看,想从哪里玩起?是先将双手弄废,还是将双腿弄废呢?要不然从耳朵,眼睛,口鼻开始也可以。”徐彦慢条斯理地说道。
容湛面色清冷,声音有些沙哑:“闹腾
了几天,肚子饿了,先给我弄点酒菜来,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