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番话触动了原身本来的记忆,苏千月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委屈,眼眶瞬间红了,酸涩不已,竟是涌出了眼泪来。
“苏惜鸠占鹊巢,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我出身乡下,我就活该自请出家!削发为尼,将这婚事拱手相让吗?”
苏千月性子清冷,上辈子活了二十年,从没有哭过。
现今,竟被这个昏庸的便宜夫君给气哭了。
苏千月懊恼地擦了擦眼角泪水,道:“王爷自行写下和离书吧,我先去收拾东西。”
说着,她让满满搀扶起圆圆,快步离开了后厨的院子。
“湛哥哥!她竟然要求和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赶紧写啊!”陆妍想不到这个死肥猪竟然真的舍得和离,高兴得眼底的喜悦都压不住了。
然而,容湛的脸色铁青,神色冷厉地扫了她一眼,竟然沉声道:“闭嘴!”
容湛对陆妍素来宠溺,从来没有这么发过这样大的怒火。
陆妍吓得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陆妍委屈得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撇了撇嘴,楚楚可怜地看着容湛,咬着唇,哑声道:“湛哥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讨厌她吗?现在和离了,不是正好吗?”
容湛眸色如墨,落在陆妍的脸上。
他眸色冰冷,凝视了陆妍良久。
“陆妍,你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讨厌她,并不是对她不公的理由。你自己好好反思,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便不要出门了。另外,青萝心术不正,你不要再将她留在身边了,回头让大嫂重新给你挑两个丫鬟。”
容湛说罢,冷着脸拂袖而去。
“湛哥哥!湛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只要青萝!我谁都不要!”陆妍气得跳脚。
然而,容湛仿若未闻。
容湛的神色相当难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在路上,迎面撞上了他的嫂子白绾绾。
白绾绾见容湛脸色铁青,忍不住微微一笑,柔声开口道:“阿湛,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白绾绾是京州出名的才女,当初嫁给容湛的大哥,本是郎才女貌,人人称羡的一对。
可惜,后来大哥战死沙场,她年仅二十,就守了寡,而且,白绾绾还立过誓,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
因此容湛对白绾绾十分的敬重。
“大嫂。”容湛敛起了脸上的冷色,恭敬道。
“阿湛可是遇到烦心事了?是不是千月又惹麻烦了?”白绾绾声音温婉,令人如沐春风。
容
湛眉目间闪过了一抹烦躁,甚至还带了一丝尴尬。
他看着白绾绾,幽冷的眼底眸色挣扎了须臾,语气生硬道:“倒也不是。大嫂,我有个事情要请教你——”
白绾绾掩唇一笑,笑着道:“阿湛有什么事,直说则可,还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
容湛脸色咳咳了两声,沉声道:“是这样的,我,我惹苏千月生气了,该怎么讨好她?或者说,你们女子,生气的时候,要如何才能不生气?”
这话一出,白绾绾的脸色瞬间浮起了一抹错愕和震惊。
她没有听错吧?
容湛娶了苏千月之后,不是恼怒得连王府都不回来了吗?
如今,他竟说他要讨好苏千月?
就苏千月那个样子?她哪里值得容湛讨好她?
不过,这样的心思,白绾绾自然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如此啊。人的心思大都不相同,我也说不准怎样才能讨她的喜欢。不过千月出身不太好,应该没有见过多少好东西,阿湛不妨试试去库房取些珍奇珠宝,金银首饰,兴许她就欢喜了。”
容湛一想,倒是有道理的。
哪有女子不喜欢金银珠宝的?
他拱手,客气道:“谢过嫂子,我这就去。”
揽月阁中,苏千月给圆圆擦
了药后,又包扎了伤口。
“满满,收拾好东西了吗?”苏千月站起来,清洗了双手,问道。
满满脸上闪过了一抹担忧的神色,低声道:“王妃,你真的要跟王爷和离吗?可是你在京州举目无亲的,苏家肯定也不乐意你回去的——”
苏千月冷冷勾起了唇角,眼底却是一片坦荡之色。
“天下之大,自有我的容身之处。”苏千月沉声道。
“本王诺大一个摄政王府,还不足以让王妃容身吗?王妃这是要去哪里?”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了容湛清冷低沉的嗓音。
苏千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容湛,沉声道:“和离书写好了吗?”
容湛见她竟然是真的铁了心要和离书,并不像是开玩笑的。
不知为何,他内心竟然涌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来。
“苏千月,你真当摄政王府是路边的饭馆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将本王置于何地?”容湛冷声质问。
苏千月冷哼道:“王爷这话说得实在是言重了,我堂堂一个摄政王妃,连吃个饭都要遭人算计,倒是不知道王爷将我置于何地?”
容湛见她侧脸清冷,竟隐隐生出一种威仪来了。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