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月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昨晚的船中了,而是在一张雕龙画凤的黄梨花木大床上。
“姐姐!你醒了吗?我要进去了!”是赵聘婷的声音。
苏千月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也换过了,身上清清爽爽的,想来是容湛替她弄的。
想到昨晚的事情,苏千月脸上猛地滚烫了起来。
她好歹也是一个医者,还是一个修道中人,竟然在这种事情上晕死了过去,还真的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啊!
苏千月到现在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肯定是蛊王的力量太多强大了!所以容湛的体力才会变得这么好的!肯定是这样的!没有错!
“姐姐!你醒了吗?”赵聘婷又喊了一声。
苏千月这才猛地回过神来,道:“我醒了,你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聘婷鬼鬼祟祟地跑了进来,身边一个侍女都没有带,一点都没有新上任的南疆王后样子。
而且她的脸色慎重,看起来忧心仲仲的样子。
苏千月这就奇怪了,道:“娉婷,你怎么了?是不是佟詹欺负你了?”
赵
聘婷一提到佟詹的名字,当即就恨得咬牙切齿了。
“可不是那个混账欺负我了!而且我还打不过他!我,我可能受伤了!也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内伤。”赵聘婷着急地说道,“我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的,你快帮我看看!”
听赵聘婷这么说,苏千月顿时就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道:“你,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打架了?”
赵聘婷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打了,而且打了半宿呢。那小白脸看起来清清瘦瘦的,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想不到竟然力气还挺大的。”
听了赵聘婷的话,苏千月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连串的黑线来。
人家新婚夜洞房花烛,他们两口子打架?
而且还打了半宿!
“我昨天晚上肯定是受伤了!说不定是受了内伤,还出血了。姐姐,你赶紧给我看看吧。”赵聘婷扑闪着双眸,将脉搏伸了出来,让苏千月给她诊治。
苏千月见赵聘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敢马虎,当即将手搭上了她的脉搏,替她诊治了起来。
然而,这把脉下来,苏千月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微妙了。
“你确定你们昨天晚上真的是打架了?
”苏千月一脸狐疑地看着赵聘婷。
赵聘婷点了点头,一股脑道:“真的,昨天晚上我喝的有点多了,我还想继续喝酒,但是佟詹那个混账让我回去睡觉,我说不跟他睡觉,我要继续喝酒,然后他说喝酒多无聊,让我回去跟他打一架,然后,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回到屋中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赵聘婷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了。
苏千月看着赵聘婷,道:“然后呢?”
赵聘婷眼神有些闪烁,道:“他武功不如我,打不过我!所以他用的都是阴损招数!他不仅将我压在床上,用嘴咬我,还脱我的衣服将我绑了起来,后面,后面他还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总之我我觉得浑身都痛,好像散架了一样,还出血了!不知道他们这些南疆贼子用的到底是什么路数的武功!我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这话一出,苏千月当即尴尬得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了。
她一张脸的神色青白交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赵聘婷解释。
他们这哪里是打架啊!
分明是——
这佟詹也真是别出心裁啊,知道赵聘婷不会乖乖跟他回去洞房,而且性格争强好胜,这样的
借口都能说得出来。
“你没事,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完全没有受伤。”苏千月只好委婉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明明觉得身上很痛!全身的骨头都在痛,而且很累,酸软乏力,就好像话本子中说的那种,那种书生被狐媚子吸光了阳气的感觉!我知道了!那南疆贼子肯定是用了什么邪术!他肯定是吸光我的精气了!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赵聘婷就好像脑子灵光一闪一般,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个结论来。
苏千月:“........”虽然是歪理邪说,但是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一点点接近真相了。
她正要琢磨着怎么跟赵聘婷解释,佟詹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王妃,打扰了!我,我来带娉婷回去的。”佟詹已经从下人嘴里头知道赵聘婷来找苏千月看病的事情,脸色尴尬得随时可以煎熟一个鸡蛋了。
赵聘婷一见佟詹过来,急忙道:“你这个南疆贼子,你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用一些旁门左道来吸光了我的精气!这才害的我浑身酸软!就来我姐姐都查不出病因来!”
佟詹听了赵聘婷的话,尴尬得也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了。
苏千月只恨不得自己不能当个透明人,真想直接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