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抬起眼,目光落在容湛冷肃俊美的脸上,缓缓开口道。
容湛沉声道:“秦相才是出人意料呢。”
秦相将笔搁在了笔架上,招呼道:“王爷既然来了,不如喝杯茶吧。”
容湛并没有心思跟他一起喝茶。
“茶就不喝了,还劳烦秦相跟本王去一趟慎刑司。”熔焊声音冰冷地说道。
慎刑司是专门为三级以上的官员还有皇亲国戚准备的。
秦相这样的级别,自然是要去慎刑司审讯的。
然而,秦相却装傻道:“慎刑司虽说是被南疆人破坏了大牢,放走了不少犯人,但是下官年事已高,想来也是有心无力的,这事儿只要王爷督察就好了,何必还要让老夫过去?”
容湛微微勾唇,目光冰冷地落在秦相淡定的脸上,不紧不慢道:“到了这个地步,秦相还能如此淡定,不愧是大周的三朝老臣,经过风雨,这心理素质确实强硬。”
秦相脸上仍然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将桌面上书写的字幅吹干了墨迹。
然后,他将这幅字挂在了桌子对面的墙上,并且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听闻王爷书画都是一绝,不如请王爷点评点评
下官这幅字。”秦相背手立在字幅跟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容湛冷着脸抬起眼,只见秦相的自缚上书了四个大字,作茧自缚。
倒也符合他现在的处境。
容湛冷声道:“字如其人,秦相这字很符合你现在的处境啊。”
听了容湛的点评,秦相忽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来。
他看向容湛,道:“王爷年少英才,文韬武略,能有王爷这样的能人陪着老夫走完这一程,老夫深感荣幸啊。”
秦相的声音异常的诡异和阴冷。
容湛这才发现,秦相不知道何时触动了机关,这书房就如同一个天罗地网罩了下来,竟然将他困在了秦相的书房中。
这是一个精铁打造的巨大铁笼子,容湛先前在慎刑司见过一次,用来关着那个兽人的。
只是这一个铁笼子比先前慎刑司的那个更大,更高,与这书房紧密相连,形成一体。
“王爷能够这般自投罗网,倒是老夫想不到的,王爷要不要徒劳了,这里头老夫装了几十斤的火药在,只要老夫拉动了引线,王爷必死无疑。”
这话一出,门外却忽然响起了秦景中的声音:“爹!将门打开!你做什么!”
秦相面色蓦地沉冷了下来。
他声音沉冷道:“景儿,为父做了错事,已经无法回头了,你妥善处理家中事务,带着为父放在你书房暗格的信,去投奔南疆王吧。”
他这是要拉住容湛陪葬了。
然而,秦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秦景中却直截了当地拒绝道:“我是大周人,我生在大周,长在大周,现在南疆跟大周战事在即,我作为大周的朝廷命官,怎么可能去投奔南疆王?这是通敌卖国!我秦景中宁愿马革裹尸,死在大周的城头上,也绝不做这等辱没文人风骨的事情来!”
这话一出,秦相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青白交错。
容湛勾唇冷笑,道:“你儿子倒是活得比你明白多了。”
然而这话一出,秦相的语气却瞬间激动了起来。
“你懂什么!按照为父说的做!看完为父留给你的信,你自然会明白一切了!”秦相声音沉冷下来,“去!按照为父的吩咐做!秦府,大周,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秦相这话,带着一丝无奈。
“爹!我真的不懂!!你是大周的朝廷命官!我们都是大周的子民!你为什么要帮着南疆人来攻打大周!你不知道这
是卖国吗?我想不到我从小敬仰佩服的父亲,竟然要做一个卖国贼!这到底是为什么!”秦景中激动地说道,甚至踹了一脚书房的门。
然而,哪怕是秦景中踹开了门,里头的精铁笼子也是分毫微动。
除了秦相,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这个笼子。
看到秦景中赤红而激动的双眸,秦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景儿,听话吧,离开这里。”秦相远远地看了秦景中,声音有些哽咽。
不管他手腕如何狠辣,城府如何深沉,古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
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跟前,秦相也有心软无奈的一面。
然而,一向听话的秦景中却生出了叛逆的心思。
“我不会走的,南疆跟大周若是起了战事,我生是大周人,死是大周的鬼,我要与大周共存亡。”秦景中神色笃定地说道。
他目光落在秦相的脸上,沉声道:“爹!放了王爷吧,大周不能没有王爷,万千的百姓子民,也不能没有王爷。”
秦相见秦景中如此忤逆自己,当即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拔高了嗓音,呵斥道:“逆子!你是不是要违背为父的遗愿!这是为父此生最后一个愿望!你必
须去南疆!”
秦景中见他如此激动,同样拔高了嗓音,道:“从小到底,忠君爱国,保家卫国的思想是你灌输给我的!是你让我入朝为官!让我造福百姓!这些东西都是你教给我的!你这么说,我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