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的人办事很得力,很快就查到了沈飞远的所有资料。
沈飞远也是军队出身的,跟容湛的关系很好,两人可以说是情同手足。
而且沈飞远性格疏冷,也不流连酒色,看起来没有什么缺点。
要说唯一能够作为软肋的事情,那就是沈飞远有个寡母,他对自己的寡母很是孝顺。
而这个沈母,是个乡下妇人出身,对黄白之物并不看重,性子淳朴,唯独喜欢看戏。
而且,沈母的生辰将近,听说沈飞远到处在打听哪里有出色的戏班,想要给沈母办寿。
有了缺口,这就好了——
兵器监里头她已经让秦相安插了人进去,但是沈飞远盯得紧,要动手脚的话,只能趁着沈母寿宴上了。
苏情脑子中当即就勾勒出一个计划。
次日,京州最好的戏楼中。
沈飞远下朝后,换了官服,神色匆忙地来到了京州最好的戏楼中。
然而,他却是失望而归。
戏班子已经被别家邀请去了,没有时间了。
沈飞远又一连跑了好几家的戏楼,但是都被告知已经被别家请了去了。
这是沈飞远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京州的戏楼和戏班子本来
到处都是,想不到最近竟然如此热俏。
他跑了好几处,竟然都没有一个请到一个戏班子,眼看自己母亲寿宴在即,竟然连个戏班子都请不到,委实是太过不孝了。
他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自己带大,这么多年来受了不少的苦头。
而且母亲不喜欢绫罗绸缎,不重口腹之欲,甚至连黄白之物都并不放在心上,唯一的喜好就是听听戏了。
如今母亲年纪逐渐大了,出府听戏已经有些不方便了,若要请个戏班子进府,她又觉得铺张浪费,不肯花这个钱,所以沈飞远只能在她寿宴这样的日子特地将戏班子请进府中,让她和好好听的。
谁能想到,这走遍了附近的戏班,这戏班子竟然都被别家请去了。
沈飞远这就郁闷至极了。
他还没有吃午饭,怀着沮丧的心情,走进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下酒菜和一坛子的酒。
就在此时,隔音不太好的隔间突然传来了一道嗓音。
“三小姐,你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才请到京州最好的戏班,但是老夫人却回老家去了,你这不是白费心思了吗?而且这戏班子都按照你的意思排练了整整半个月的祝寿戏了,这老夫人突然就回
老家去了,这银子也花了,戏也拍了,真是白费了你的功夫了。”
是一个小丫鬟略有些抱怨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道温柔动人的嗓音:“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都是我的一片小心,祖母回去就回去了,没有看到我精心排练的戏,的确是有些遗憾,不过这个银子我花得一点都不后悔,你快些吃吧,吃完饭我们去戏班将预约退了。”
沈飞远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就直接大踏步走到隔间,敲响了包间的门。
这门敲了几下,才有一个圆脸的小丫鬟来开门了。
这丫鬟看到沈飞远,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目光相当疑惑道:“这位爷,请问你有事吗?”
沈飞远目光落在小丫鬟身后的人脸上。
门口离饭桌并不远,但是那姑娘是背对着门口坐的,所以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单看背影,那姑娘柔婉动人的身姿就已经让沈飞远目光尴尬了。
沈飞远急忙收敛了眼光,垂手一拱,沉声道:“请恕在下冒味,在下是隔壁包厢吃饭的,方才坐下,无意听见小姐与丫鬟吐槽要退了戏班子的预约,在下刚好想要请个戏班子,不知道姑娘能够忍痛割
爱,将这戏班子请到在下府上,银子不是问题。”
这么一说,那桌子上的姑娘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她面容清柔,神色温婉,眉目间还带着一丝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婉笑意。
“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啊,我还心疼这白花花的银子花掉了呢,这位军爷何须如此客气呢?只是我先前让戏班子排练的可是给我祖母祝寿的节目,如今军爷请了去,这节目若是对不上场合,可就尴尬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城府深沉的苏情。
她布下了如此一出大棋,就是想要诱沈飞远上钩的。
现在鱼儿上钩了,自然是要放长鱼线了,将猎物收到囊中了。
沈飞远听了苏情这番话,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意来。
“我也是请来给我母亲祝寿的,还要多谢姑娘费心给戏班子排练了,回头我给姑娘一些酬谢就是了,不知道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沈飞远客气地说道。
苏情也没有避讳,道:“我叫苏情,是宁远侯府的三姑娘,不知道这位军爷怎么称呼?”
“沈飞远。”
“竟然是沈督主。”苏情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飞远,惊讶道,“想不到沈督主竟然,竟然这么年轻。”
说这话的时候,苏情眉目低垂,脸颊上还是恰到好处地浮起了一丝红晕,叫人看到了就生出了一种怜爱不已的感觉来。
“相请不如偶遇,不如这顿,就让沈某做东,请苏姑娘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