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月回到王府。
刚在揽月阁坐下,就有仆人来请了。
“王妃,王爷让你赶紧收拾一下行李,随他去平州一趟。”
去平州?
莫非是宫中刺客的事情查到眉目了?而且这刺客的来路棘手,要不然,容湛怎么会特意叫上自己?
苏千月心里头推测道,当即站了起来,道:“好的,本宫知道了。”
苏千月简单收拾了随身所带的东西,她的行礼很是简单,除了必要的银票和衣物,带的最多的反而是医药箱中的衣物。
苏千月刚刚走出揽月阁,就心有灵犀地跟容湛遇上了。
容湛看了看苏千月手中的拎着的包袱,自然而然地伸手上前替她拎了过来。
想了想,他又伸手将苏千月背着的医药箱也要接过来。
苏千月曾经说过,医药箱是一个大夫的象征,不能轻易交给别人的。
但是容湛伸手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考虑,就将医药箱递给了容湛。
容湛对比了一下医药箱和那个包袱的容量,忍不住蹙眉道:“你的行李看起来怎的如此清苦?本王可是亏待你了?”
苏千月摇了摇头,道:“轻装便行,带太多的东西反而不妙。”
容湛拧着眉心道:“你这也太少了,作为一个女子,衣服竟然比
本王还要少。”
苏千月并不觉得衣裳比容湛带得还少有何不妥之处。
她催促道:“走吧。”
去平州还是先乘快船直达昆州,再改道平州。
上了船,已经天黑了,新月爬上天幕,给零星的几颗晚星增添了光芒。
苏千月和容湛坐在船上吹风,苏千月忽然问道:“平州之行可是有什么急事?背后的人可查到了眉目?是不是来路诡异,不好对付,这才特意叫上我的?”
容湛神色平静,摇头否认道:“并没有,今日京州发生太多事情,本王只是单纯想叫你顺道出来游山玩水的。”
苏千月:“.........”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不务正业的摄政王。
她有些无语。
容湛却眉目带笑地看着她,道:“怎么?公费游玩,王妃好像不太愿意。”
苏千月对上他眼底揶揄的笑意,道:“若是无什么要紧的事情,倒不如让我改道去南疆,早日找到蛊王给你解掉身上的蛊毒才是正事。”
容湛的笑意中反而带了些闲散淡定的味道,道:“听王妃的,等了解这件事,就与你去南疆。”
苏千月正要说话,容湛却忽然伸手,将她搂在了怀中。
容湛从苏千月的身后环住她,将下颌靠在她的头上。
晚间大河上的风很凉,却很清新,夹带着苏千月的发香,让他的心尤其安定。
“其实,即便不做浓情蜜意的事情,若能与王妃一路如此相拥,本王也很是知足了。”
他的声音温柔,甚至带着缠绵缱绻的意味,一字一顿落在苏千月的耳里。
或许是两人已经互明了心意,苏千月也不再有那种心如擂鼓的躁动感觉。
反而有一种异常的心安。
她将手放在容湛温厚的大掌上,容湛又将手翻了过来,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彼此拥着,靠在一起,听着夜风,看着圆月,甚至能感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交缠在一起。
苏千月正沉浸在此间气氛之中,容湛却又低声而无奈道:“想亲你,又怕突然呕血杀了此间风景。”
苏千月白了他一眼,道:“刚才是谁说只要跟我一路相拥就知足了?”
容湛脸上一点心虚都没有,坦荡荡道:“本王可是执掌天下的辅政大臣,大周堂堂的摄政王,站在权利的巅峰,怎么可能会知足?娶了这般的美娇娘,不能圆房,本王就是死了都不瞑目。”
苏千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如同没有骨头一般,懒洋洋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叹了一口气,道“难怪我师傅说过,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要让我警惕男
人。可惜我自负聪明——”
说着,她眸中甚至还闪过了一抹恨意。
容湛瞬间心惊。
苏千月的心境平静而豁达,远非一般女子能比。
哪怕是当初他数次明目张胆地偏袒陆妍,也未曾在她的眸中看到过恨意。
也正是如此,容湛更觉得胆战心惊,甚至有些没底地问道:“怎么听你这样的语气,你似乎被男人骗过?”
苏千月也没有藏着掖着,道:“骗过,而且骗得很惨。”
容湛:“.......”
他只觉得此时此刻,脑子里头嗡嗡的直响,甚至有种头晕而鸣的感觉。
紧接着,是一种令人窒息一般的疼痛卷席的了全身。
这种疼痛,夹杂着一种愤怒,无力,以及不知所措。
甚至比痴心咒发作的时候还要痛。
他怔怔地看着苏千月,甚至觉得呼吸中都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
他想要开口询问,却又怕自己听到不想听到的话语。
容湛深邃的眼底渐渐暗沉了下来。
苏千月就依偎在容湛的怀中,自然能察觉到容湛的情绪巨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