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胜了?真有趣……我活了那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能有人在……手下得胜的……真是狂妄无知的人类啊。”男子讥消的冷冷一笑,却不打算接着再说这件事情,反正……他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其余的事情,等时候到了……就算玉璇玑和苏绯色不想面对也得面对……
“往前走五十米然后右拐,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至于往后之事,那就往后再说吧。
来生……
对于人类而言,似乎还太遥远了呢。
往前走五十米然后右拐,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绯色?
玉璇玑眼底的芒光迅速一闪,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却发现……周围的压迫感已经不见了,也就是说……
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的人……已经走了?
来无影,去无踪,这个人……究竟是谁?究竟想做什么?
玉璇玑心里思索,脚上却没有半点迟疑,快步便朝着那人所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绯色在那里……
绯色……
……
死亡深林早已是满目的杀戮与猩红,连空气里浸满了血腥之气,可……五十米向右拐的位置竟是一片干净的白,鹅毛般的大雪混着淡色的紫薇花满天飞
扬,白了眼中人的发,也白了她的衫……
而她却好似不知冷暖一般,低头轻抚着手中花纹妙曼的古琴,眉眼温柔,唇角浅笑,一身凌厉的杀气散尽,此时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叫天下都为之颤抖的战神,不再是那个手心染血的煞主,此时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一个虽为人母却依旧清丽俏皮的小姑娘……
不,就算有一天岁月不留情,皱了她的容貌,败了她的花,在他心底,她仍是那个小姑娘,那个初见时候,笑得天真飒爽,笑得……叫他一眼便不知归途的小姑娘……
大雪,紫薇……
这本是不同季节的两种东西,如今同时出现在这画一般的情景之中却是半点的不突兀,反倒和谐得让人忍不住靠近,忍不住融进这画里,永远……永远也不要醒来。
玉璇玑心底清楚,会有这样诡异的现象,定是刚刚那名男子搞的鬼,但……眼前人是心上人,又要他如何止步,如何计较有没有危险,如何爱惜自己的性命呢?
就算这一切是幻境,是陷阱,是致命的毒……为了苏绯色,他甘之若饴。
“绯色……”玉璇玑轻唤一句,话中带满比这漫天白雪还
要浓厚的深情。
而他的话音落,眼前的人终于好似被打扰一般有了反应,缓缓抬起头,朝着他,便是歪头俏皮一笑:“老东西,惊不惊喜?我又回来了!”
老东西?
她……喊他老东西?
听到苏绯色这话,玉璇玑眼底的华光迅速炸开,好似烟花在水中绽放,伴着潋滟,溢出一层又一层的绚烂。
是她?
是她!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会这么喊他,只有她……
不容多想,玉璇玑一个飞身便迅速上前,将苏绯色狠狠的揉进了自己怀中,感受着她那不暖却又叫人莫名安心的体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从今以后,你我除了死别,再无生离,我此生此世……都不想……”再离开你了……
苏绯色紧紧的倚在玉璇玑的怀中,闭上眼,一字一句,认真无比的说道,可不等她把话说完,下巴便被玉璇玑狠狠的用嘴咬了一下:“滚,谁允许你说死这个字的,不许说,从今以后,齐国上下都不许再说死这个字了,谁说我砍死谁,死什么死,有什么好死的,走,跟我回家……回去了我再收拾你……”
“我……”苏绯色被玉璇玑的反应吓得一愣
,连下巴被咬的疼痛都忘记要抗议了。
而不等她开口,便整个人被玉璇玑横抱了起来,只见玉璇玑一边抱着她朝幻境外走,一边还不忘怨夫一般的控诉到:“谁允许抛夫弃子的?谁允许你丢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给我的?我还能给他们挤出奶不成?谁允许……”
“喂……我这哪里是抛夫弃子?我这不是死了吗?”死了也怪她?玉璇玑不想办法挤奶喂两孩子,难道还要她这个死人来挤?
“啪……”
苏绯色的话音才落,玉璇玑抬手便一指骨狠狠敲在了她的额头上,面色铁青:“谁允许你说死这个字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从今以后,齐国上下都不许再说死这个字了……”
“哎哟,痛,我这才刚刚活过来,还是个死……不对,还是个病号呢,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想谋杀亲妻啊?”苏绯色双手捂着额头惨叫。
虽说她已经意识到了不对,立刻改口把死号变成病号了,但那个死字到底是出口了,所以玉璇玑又是一个指骨敲了下去:“不长记性。”
“啊……”苏绯色又是一声惨叫,只觉得额头瞬间就肿起了一个老高的包,这玉璇玑……还真是完
全没有手下留情:“我不干了,我不当齐国人了,我要当宋国人……”
宋国人就不用遵守齐国律法了吧?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玉璇玑聪明,她苏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