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孩子,如今又听到女子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苏绯色这眼神的意思,点了点头,便赶紧朝身后的大夫吩咐道:“先看孩子。”
“是。”到底是医者父母心,见此情景,也顾不上其他了,皆是快步便朝躺在床上的孩子走了过去。
为首的大夫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将孩子搂进自己的怀中,又是把脉,又是探鼻息,又是一系列的动作,可……这一系列的动作结束以后,大夫眼底的芒光却立刻就消失了,好半晌,终是轻叹了口气,朝苏绯色和般若摇了摇头。
苏绯色和般若当然清楚大夫这个摇头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但不等他们多想,躺在苏绯色怀中的女子便已经焦急开口了:“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不是让大夫去看了吗?
为什么大夫至今都没有出声,为什么苏绯色的表情如此凝重,为什么……
女子心中的不祥预感迅速升腾而起,苏绯色则被女子的声音拉回神,快速的摇了摇头,连迟疑都没有迟疑,便开口道:“孩子没事,我这就让大夫把
他带到药房去诊治。”
“药房?”一听苏绯色要把孩子带走,女子立刻就着急了。
见她着急,苏绯色赶紧又接了下去:“小孩子的免疫力较低,容易被传染,留在这里,病气重,要是加重了他的病情,岂不是糟了?还是让大夫带到病房去,那里病人少,又充满了药材之气,对孩子的康复比较有利。”
对孩子的康复比较有利?
虽说刚刚的那番话,是苏绯色临时瞎编的,可女子一听到是对孩子有利的事情,顿时就不犹豫了:“那……一切听苏姑娘的安排,多谢……多谢苏姑娘了……”
“不必客气,都是应该的。”苏绯色朝女子微微一笑,只等将女子安抚好了,这才抬头朝般若使了个眼色,示意般若带走孩子。
孩子已死,这是她早就已经料到了的事情,但……孩子死了,无法挽回,这个女子却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啊。
只要让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只要让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只要……熬过今天,等桌子来了,她相信,这女子一定就会有救了。
虽然悲痛,但孩
子还可以再生,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活下去。
不等苏绯色多想,大夫已经分成两拨,一拨朝趴在桌子上的男子走去,一拨则朝女子走来。
见大夫过来,苏绯色赶紧抓着女子的手就朝大夫递了过去,还不忘紧张的问道:“大夫,怎么样,她……”
大夫接过女子的手,良久,终是轻叹了口气:“还请苏姑娘恕小的医术不精,这病……和宜城其他百姓所得的疫病是一模一样的,可……这病究竟是个什么病,小的实在是……说不清啊……”
“说不清?”苏绯色的眉头轻皱,抿了抿唇,这才终是缓缓开口:“既然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病,那……有没有可能是毒呢?”
“毒?苏姑娘,您的意思是……”大夫们一直认为,宜城的百姓们是得了某种奇怪的病,而如今听了苏绯色这话,大夫的双眼就立刻瞪大了。
毒……
宜城的百姓们是中毒了?
可就算是中毒了,这种毒,他们也没有见过啊!
想到这,大夫也只得摇了摇头:“不好分辨,不好分辨……”
大夫连说了两个不
好分辨,可见他心中的无奈,见此,苏绯色只得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城东的百姓们一夜之间得了奇怪的疫病,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而我刚刚已经问过宜城的侍卫了,侍卫告诉我,因为城东没有河流,只有一口水井,所以……城东所有百姓喝的水,都是从这口水井里打上来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大胆的假设一下,如果有人趁夜在这口水井里下了毒,那……我已经派人去检查这水井里的水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到时候……还请各位细心检查,能找到一点线索是一点。”
苏绯色都这么说了,大夫自然是点头的,毕竟……他们身为宜城的大夫,自然也是希望宜城的百姓可以好起来的,若是能治好这一场疫病,对于他们的医者生涯而言,也算是一个极大的成就啊。
见大夫点头,苏绯色这才朝般若看了过去:“看看伏路派去检查水井的人怎么样了,顺便弄点水井里的水来给几位大夫检查。”
“是。”般若应下,转身便走了出去。
见此,苏绯色也不再多说,抬
手轻抚了抚怀中女子的额头,轻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查明这所谓疫病的真相,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早上你们醒来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说……你们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又是什么时候突然觉得身体难受的?”
知道苏绯色这么问,完全是为了他们,所以苏绯色的话音落,女子立刻就开口了:“回……回苏姑娘的话,我们今早起来了以后,就和寻常一样洗漱吃饭,吃完……吃完孩子他爹便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而我打算去洗碗,不曾想……我才刚刚把碗洗好,摆放好,就突然觉得胸口难受得慌,烧得慌,我赶紧转头要去找孩子他爹,可我一转头,就……就看